阿尔戈斯王宫之内,克里修斯正在午休,随着年纪上去即便有魔术师的药剂调理身体,可身体还是很容易出现疲态.
侍女们将窗帘拉上遮挡阳光,昏暗的环境很快就让克里修斯陷入了睡眠之中,只是很快这位安详地老国王的脸上就开始冒汗,随后开始蹬被子,最后伴随着一阵骇人的尖叫从床上弹了起来.
“陛下,您没事吧?”
门外的侍卫冲入了房中,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见到脸色惨白的克里修斯在大口大口得喘息着.
“没事,一个噩梦而已,你们退下吧.”
克里修斯屏退了左右,房间之中又回到了他一个人的状态,只是在这昏暗的房间之中,他却再也无法入睡了.
“达娜,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克里修斯刚才便是在睡梦之中再度梦见了当年的事情,他将达娜关在盒子里漂流,随后达娜带着宙斯回到了岛屿之上,将他的一切轻易毁掉.
这仿佛就是在嘲笑他的自作自受,如果当初他不将达娜流放,那么就不会遇见宙斯,后面发生的一切也将不存在,也许他们现在还是维持着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惜一切都不可能回头了,当克里修斯为了权力而放弃女儿的时候,他其实就应该想到有这样的一天才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达娜并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父女之情,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留下我一命,已经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阿尔戈斯是一个海港城邦,每天从这里进进出出的船只几十上百不在话下,消息之灵通让克里修斯明白当时的自己是多么走运.
朱庇特.
谁能想到那个白发青年竟然是一个能和神王宙斯交手的人物,在那群人上岸之上,以摧古拉朽之势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城邦,甚至朱庇特本人都打上了奥林匹斯山.
据说还是神王宙斯亲自从沉睡中苏醒才击退了那人.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克里修斯根本都不敢想象,每当他回想起当年的事情都会感叹自己的好运,以及达娜是一个好女儿.
可最近这些天克里修斯经常做噩梦,噩梦的内容也十分统一,这让克里修斯莫名担心了起来.
难道说这是预知梦?
不,朱庇特虽然在当年输给宙斯,可也没必要和他一个凡人国王较劲,况且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岳父不是吗?
当年没有杀自己,那么现在更有杀自己的必要了.
“陛......陛下,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我好得很.”
本就忧心忡忡再加上起床气的克里修斯听到侍卫慌慌张张的话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么就“不好了”.
“陛下,刚才有人汇报,在港口看到一个人在水上奔跑,如今直接朝着阿尔戈斯的方向来了.”
“在水上奔跑?魔术师吗?”
克里修斯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些许不安,按理来说魔术师们都不喜欢张扬,因为这有可能会降低魔术的神秘性.
“不,明显不是魔术师,他身穿皮革手持长剑,显然是一位战士.”
“那有什么不好的?也许是一位得到赐福的幸运儿呢.”
克里修斯身为城邦之主见识岂是这样的卫兵能比拟的,虽然这样的赐福很少,可希腊这么大的地方,总有几个幸运儿.
“不只是如此,那个人一来到阿尔戈斯就扬言要挑战这里的强者,并且拿出了丰厚的报酬,就连几位卫队长都......”
“混账.”
克里修斯此时要还听不出这话中含义,这个国王就别当了.
当年宙斯毁去宫殿,并且将他许多精良装备给毛走了,这让阿尔戈斯元气大伤.
为了重新修缮王宫购买装备,阿尔戈斯朝着周边许多城邦借款,最后才拼拼凑凑弄出了一些自保的兵力,连修建新的王宫也推迟了许久才开始修建.
这些年来克里修斯一直都在还款,对于士兵们的薪水克里修斯也是一拖再拖,等到拖无可拖的时候,他就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这也让那些卫兵们以后了穷则思变的想法.
显然他们不想放过这个“捡钱”的机会,至少在他们看来这确实是捡钱.
以车轮战消耗对方的体力,最后获胜者将酬劳合理分配.
只是看着这个侍卫如此模样,显然那些卫队长们并不顺利.
“带我去看看.”
克里修斯也来了兴趣,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的卫队长们算不上何等人物,可这些臭番薯烂鸟蛋已经是方圆百里能找到最好的人选了.
如果能将那个人给收入麾下......
当年宙斯给克里修斯带来的恐惧,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忘记,如果可以让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那么他也不是不能多付出一点代价.
“是.”
在侍卫的带领之下,克里修斯很快就看到了摆下擂台的年轻强者,只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克里修斯的脸色都吓白了.
那份笑容与粉色的头发,这一瞬间让克里修斯仿佛看到了达娜的影子,如果不是两人性别不一样,恐怕克里修斯就要将眼前的少年当做达娜了.
“为什么这么像?”
克里修斯看这个将一个个挑战者击败的粉发少年,这份强大也渐渐让克里修斯将其和宙斯的身影叠在一起.
虽然这位粉发少年和当年的朱庇特相比依旧差了许多,可是这份熟悉感与战栗感,唤醒了克里修斯内心恐怖的记忆.
他是达娜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