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表情惊奇:“这种劲头，你要是不喜欢茉莉，我就从丘比特学院直接退学了。”
林嘉德笑道:“那你可以考虑退学的事了。我想了想，茉莉因为受伤在家，本就比别人少学了一段时间，想要追回学习进度必须加倍。
时间从哪里来呢？时间从梦里来，这回麻烦设置一个图书馆场景，我在梦里教茉莉学习，我们俩的时间都不耽误，还能增进关系，多浪漫啊。”
“如果我是茉莉，我真的哭给你看哦。”杜鹃假意抹了抹眼睛，“我已经想哭了，第一次相亲踢球，第二次相亲家教，这哪里是困难模式，这明明是地狱模式。”
林嘉德反驳道:“茉莉那个情况也不适合用常规方式相处啊，面对非人之物，要用非常手段。”
“唉。”
在林嘉德睡着之后，丘比特相当懈怠的在他梦里施工，她握着他的手，利用道具把他的梦妆点成图书馆的模样。
“想法不错，但和茉莉的互动适可而止哦。”她说。
“你在想什么吗，我就是教她学习，绝对是全年龄向的场景！”
杜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是说信息量的问题啊，单纯娱乐还好，如果是学习知识，你在梦里学的越多，第二天起来越是头疼，说不定还会扰乱你正常的学习进度。”
“还有这种设定？”
“你应该感谢这些设定，不然的话，早在古代，魔法研究者们便可以通过优势积累演化成新物种，而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下场和尼安德特人或者《来自新世界》是一样的。”
杜鹃想了想，补充道:“你在梦里学习也无所谓，但不要试图用这种方式来争夺学校里的奖学金，这违反规定。”
“在我进行魔法研究之前，我也没想争过这个。”
林嘉德小声说:“我们系有一些贫困地区来的人，学费可以靠免息贷款，除了贫困补贴和有限的打工之外，生活费他们就要靠这个了。”
“他们不会为此而感谢你，他们会把这视为理所应得。”
林嘉德耸耸肩:“这本就是他们理所应得，奖学金的意义对我和对他们是不一样的。就算我想拿奖学金，恐怕最后结果也是考不过他们的，我没有那种信念。
杜鹃小姐，你呢？”
丘比特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回答：“我一直都是第一名，我的家庭生活美满，在同等成绩下，父母的背景能帮我排除竞争者进入名校。
因为有钱有闲，所以我的资历也很好看，拿过不少资格证书和才艺比赛的奖状，大概生活只能用一帆风顺来形容了吧。”
林嘉德表示羡慕:“这还真是神仙般的生活，我酸了。”
杜鹃笑道：“哪有完美的生活，一些人恨我恨之入骨，巴不得我死掉好腾出位置。我来到这里也是他们的手笔。下水道的老鼠嘛，也只能干出这些带着下水道味道的事了。”
“你知道背后有人搞你？”
“自然咯，不管什么圈子都不会铁板一块，有些人表面姐妹，背地里却找来些失败者来对付我。”
杜鹃靠在林嘉德座椅的椅背上，隔着镂空椅背，她的体温与部分触感传来。丘比特的长发落到林嘉德的脖颈，带来瘙痒，空虚，与味道不明的芳香。
“你可要好好努力，但别忘了你是为谁而努力，也要想一想，那些人值不值得你付出努力。”她说。
椅背发出细微的声音，杜鹃的触感消失了。林嘉德知道她已经消失在他的梦里。
不久之后，茉莉出现，她穿着拖鞋，身着黑色短袖连衣裙，裙边直达她的膝盖，象牙色手臂与小腿裸露出来，纤细的让林嘉德直皱眉头。
茉莉看了看四周，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向林嘉德和手中的辅导材料，眼神微微有些困惑。她要么是被丘比特修改了常识，要么是装出来的，林嘉德相信是前者。
林嘉德不擅长说谎，所以他只捡事实说:“我刚来没多久，闲着也是闲着，要来一起学习吗？”
茉莉看向窗外，十字的窗框把她的面庞与身躯上分割，她看到窗外的体育场，看到了教学楼，再看到其他桌子上浮动的蓝色虚影时，她问道:“你认识这个地方？”
“这是我的梦，我当然记得，这里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但具体位置我不确定……我只来过一次。”林嘉德说。
“看你逼我学习的劲头，我以为你挺爱学习的。”
林嘉德总觉得茉莉这话在嘲讽，他解释道:“我以前来过，但除了考研的人之外，我看到了情侣们把这里当约会圣地。
他们不吵，但看着他们心有灵犀用眼神交流的模样，还有甜蜜的表情，你知道坐在对面的我是什么感受吗？”
茉莉打量周围:“那些蓝色的虚影就是情侣吧，你嫉妒他们，所以你拒绝在梦里把他们的形象具体化。”
“好像也可以那样解释，但这个梦又不是我能完全决定的。”
茉莉指了指自己:“如果我们坐在一起，从旁人的角度也是情侣在秀恩爱吗？”
林嘉德的第一反应是“茉莉喜欢我”，但茉莉表情极为平静，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不算，情侣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从旁观者的角度注视他们的时候，会感觉十分酸甜，我们可没有这种会坏别人胃口的默契啊。”
“你正在寻求这种默契？”茉莉问。
“或许是吧，毕竟我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情。”
“我也不懂，我没有这样的经历。如果你有一天明白了，还请告诉我。”
林嘉德看着茉莉，茉莉坐在她旁边，侧身和他说话。阳光赋予她活力的妆容，她的头发镀上金光，眼眸充满光亮，她的嘴唇娇艳欲滴，仿佛沾上露水的果实。
林嘉德不是萝莉控，但至少这一刻，渴望在心底产生，让他想要拥抱茉莉，去亲吻她的嘴唇。
他微微靠近茉莉，茉莉似乎还没理解他要干什么，他和她的越来越近，突破了社交应该保持的距离。而茉莉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黑色的利爪取代葱白的手指，把阳光折射为漫漫寒光。
第二十六章 滥情
林嘉德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的境地里，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茉莉的鼻息，能够看到她脸上尚未褪去，象征稚嫩的绒毛。她是那么可爱……不对。
林嘉德忽然想起了现实里，失去美化滤镜的茉莉的模样，他忽然又坐了回去，而茉莉也卸掉了对他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