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那么回事了。”

“别给我造谣啊！”

“你这人没啥花钱爱好，突然有经济压力，不是交了女朋友是什么？”

林嘉德正色道:“那么我告诉你们事实好了:我花钱是因为我有了花钱的爱好，而我目前正从一个女高中生手里拿钱。”

群友们选了阿森纳作为主队，阿森纳0:3利物浦，所以没有加更

第二十七章 积分与神谕

他说的是实话，遗憾的是。大家都觉得他在开玩笑。话题迅速转移。

大学的男生们，特别是没有女朋友的那一群，总是天文地理历史政治人文生物无所不知，话题广泛但缺乏深度，三天三夜也聊不完。

林嘉德和他们嬉闹着，同时惦记着今天送上门的，配置魔药的材料包裹，他要尽快对茉莉使用侦测魔法，以确定她是人类还是人外娘。

种族会影响林嘉德对茉莉的感情吗？

——会的，因为林嘉德对茉莉的好感本就有一部分来自茉莉的外貌，如果茉莉突然变成满是眼珠的触手怪之类的，恐怕他会让自己尽快滚出茉莉的生活。

专业课、足球、检查材料调配魔药……这些事把林嘉德17、18号（周一、周二）塞的满满当当，而最终的成果，便是一瓶青色的、浓度稀薄的魔药，被装在空眼药水瓶中。

为了确保效果，林嘉德把魔药涂抹在自己眼皮上，感觉眼皮发热，魔药开始生效之后注视杜鹃。

杜鹃保持着人类形态，但在侦测法术的视野里，她变回头发与眼瞳俱为粉色，背后洁白双翼延展的真实形态，而她身上的圣光魔法则刺激的青年流下眼泪。

侦测法术能够侦测目标的真实形态，目标散发的能量强度则被转化成了肉眼辨识的光，目标的光芒越是强烈，就代表她散发的能量强度越大。

所以，失去一半能量的杜鹃在他眼里是如同少女印象的浅粉色，而她护体的圣光魔法格外刺眼。

“不过，这毕竟是四丙级魔法体系下的侦测法术，它的侦测结果未必完全可靠。”

杜鹃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我这边的渠道在调查茉莉的父母，有一位认识的月老前辈在天鹅海。

目前我得到的反馈是，茉莉的确曾住在那里，她在那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要看看她的照片吗？”

“这不好吧。”

林嘉德嘴上那么说，眼睛却看向杜鹃的手机屏幕。天界的手机外形与这里相似，但更加先进，几秒后，茉莉的照片被以3D模型的方式投影到半空。

“这应该是她十岁时候的照片。”杜鹃看向林嘉德，“给个评价？”

“简直像个小公主一样，可爱的服装，长长的、被精细打理的头发，天真无邪的眼神，幸福的笑容，卡通过膝袜与圆头鞋。”

林嘉德描述了10岁的茉莉之后说:“梦里，我对她说切断过去，但茉莉说不定想要回到过去，回到她仍然拥有幸福、无忧无虑的时候。”

杜鹃手划拉两下，茉莉的父母出现在她左右，林嘉德看了一眼，惊讶道:“不对，和我那天在茉莉家里看到的不一样。”

“以目前的情报来看，这两位才是茉莉的父母。”杜鹃说。

“那么带着茉莉搬到复兴市的那对夫妇又是什么谁？”

“这要问茉莉，可惜你们仅仅认识了一星期，想要搞清楚这些还要再加把劲呢。”

林嘉德摆摆手:“不，自从某个名场面之后，我听到‘加把劲’就自动脑补某个画面。”

“需要我为你提前准备希望之花吗？”

“这就不必了，茉莉父母的事麻烦你继续追查下去了，而茉莉本人靠我自己来搞定。”

“我是无所谓，但你这样做疑似侵犯茉莉的隐私权。”

“你说过，恋爱是一场战争，那么情报战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林嘉德有自信是好事，但他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那就是他没有考虑在茉莉不是普通人的假设下，他对她使用侦测法术极有可能被发现，并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的问题。

杜鹃如果当面指出，难免和林嘉德发生不友好的争论，使得她在他心里减分，而如果她在他翻车的时候去救火，那么会收获双倍的积分。

积分是她衡量和林嘉德关系远近的方式，每当她为林嘉德做什么，或者林嘉德为她做什么，积分都会增减，而在抵达某个数值时，她相信能支配林嘉德的行动。

作为保险，杜鹃给予林嘉德一道法术……如果从林嘉德的角度来说，这是一道神谕。

按照丘比特的要求，林嘉德以有情人的身份，向他的丘比特请求占卜，占卜本次他对茉莉使用侦测魔法是否会有丧命的风险。

杜鹃受理了请求，她变回原型，从羽翼根部扯下三根羽毛，痛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林嘉德记住这幅场景，他心里有一本账，杜鹃施以他的恩惠不断增删。

眼下，他又她欠了他一笔，并且没有意识到杜鹃有着类似的念头。

杜鹃解说道:“丘比特因司职爱情而被视为掌控神秘，神秘能够延伸出众多具体的概念，这就构成了丘比特育成学院的众多选修课程。

而我在学校学习的预言法术——以智人种的视角来看，则是预言神谕，发动它需要我睡十七天恢复的能量，但基于你可以理解的原因，我无法为你经常使用。”

林嘉德点点头，如果丘比特每回给予他神谕都需要拔三根羽毛，最后她非得秃掉不可。

所以，杜鹃能有这份心意，更让他感动。

三根羽毛被摆成首尾相连的三角形，六枚子弹从丘比特的“弓箭”里取出，在三角形外组成六芒星形。

杜鹃抓住林嘉德的手，那冰凉腻滑、犹如蛇一般的触感提醒他，他的同居人并非人类。但她的手很美，所以林嘉德仍不免心跳加速。

她开始吟诵，房间封闭却有风起，浩瀚能量从仪式中涌出，恍惚间，林嘉德眼中的风景化作漫天星辰。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了，杜鹃已经恢复伪装形态，把子弹装填回弹仓，把用过的羽毛丢进垃圾桶。

“等等，你要丢掉吗？”林嘉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