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大概只有野蛮人才会这么评剑圣。”

野蛮人林嘉德耸耸肩膀，他一向很容易接受信任之人所叙述的“设定”。不过想想也是，只懂得使用暴力的粗野蛮子，就算按上剑圣的名号也很难服众。

“如果掌握剑术的目的是以打架作为标准的话，你只需要不断练习就可以了。”

木棉说:“你与别人用剑战斗的次数越多，掌握这门技巧的速度越快，如果以次数结算的话，大概是八十一次左右。”

“怎么算一次？”林嘉德问。

“没有太具体的标准，你和我这样温和的训练两小时，大概算是一次。”

你管这个叫温和？！

林嘉德想了想，他的极限是每周承受三次这样的训练，换而言之，他至少需要二十七周才能掌握木棉授予他的技巧。

他不知道这个速度在业内算不算正常，但他本人能接受，花小半年的时间消化吸收一门剑术里的外门技术。

“来吧，”对力量的饥渴感让林嘉德斗志昂扬，“木棉前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斗志不错，身体状态也很好，可以认真一些了。”木棉嘟囔道。

紧身衣怪人扣下扳机，击发的弹药转化为法术积蓄在剑刃上，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

木棉的身体素质与气势登上新的台阶，林嘉德招架的第一招就感觉剑上传来的冲击，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难以想象，那个老剑士是怎么击败紧身衣怪人的。

木棉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中的长剑编织为一张暴力的网格，纵然本能让林嘉德合理的应对，但不知不觉间，他不断退却的脚步在地板上摩擦出两股灰色的痕迹。

木棉再一次把他逼到墙角，紧身衣怪人来势汹汹，林嘉德觉得自己这次大概会破层油皮，在木棉出的那一刻，陌生女人的声音在林嘉德耳畔响起——

“蹲下。”

林嘉德的意识还没做出判断，他的身体已经忠实的执行，于是木棉的的剑锋从他头顶扫过。

“起身，向身体一点钟的方向招架。”

林嘉德起身，他的手腕抬起，“碰巧”撞到了木棉变化后的剑路，接下来他自己已经知道怎么做，那就是刺向木棉的中路。

三次刺击，三次交剑，木棉的防守滴水不漏，但不得不退却两步，从而让林嘉德赢得更多的周转空间。

可惜，林嘉德已经气竭，木棉抓住他呼吸紊乱的瞬间转守为攻，一下抽在他的手背上，打掉他手中的武器。

林嘉德双手举过头顶，这动作他已经做的无比熟练。

“你做的不错，特别是最后几下。”木棉说，“若是你能合理分配体能，控制呼吸节奏，说不定能把我逼得更认真一些。”

“我好像听到有人指示我这样去做，这也是师范魔法的效果吗？”

“不，它绝不可能渗进你的意识里。”

林嘉德面色变得苍白起来，他身上的灵异事件越来越严重了，让他不禁想起女鬼吸阳气勾人魂魄的那种恐怖电影。

他心态大乱，在后面的训练课中再无精彩的表现。

他的对手同样三心二意，在林嘉德表现最出色的那几个回合里，木棉恍惚间看到林嘉德的眼眸变成灰色的错觉。

紧身衣怪人努力寻找证据，但这个下午一无所获，只好放林嘉德回家，彼时，青年的意志和体力都已经接近极限。

林嘉德回到家中，他第一时间找到杜鹃，双手摁住她的肩膀，激动的说道:“帮我！”

杜鹃故作羞涩:“就算你突然这么说……”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知道林嘉德想要什么，但她就是要令他躁动，令他不安，然后出场扮演他的救世主角色，于是一道又一道恩义的锁链套在林嘉德身上。

累计欠55更，已还7更，还差48更。

第十三章 三十岁的果实

这种方法偶有失手，但绝大部分时间有效。眼下，杜鹃品尝到了林嘉德的焦虑，对她而言，那是如同焦糖一般的口味。

“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想说的事，那个灰色的女性幽灵对你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强了，对不对？”

杜鹃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担心，再有几个小时，我就会为你抓住她。”

10月24日，凌晨3点，林嘉德起身，他眼神混沌，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低头，握了握手掌，似乎是为了确认身体的实感，而后起身，在卧室游荡着。

他寻觅着，靠近一切可以反射光亮的东西，伸手触摸，念念有词，然后走向下一个目标……最后，他伸手触摸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表面波纹荡漾，绽开细小的裂隙，晶莹的光泽覆盖裂口处，似是为林嘉德的到来而欢喜。

林嘉德的指尖没入裂隙，那裂隙仿佛活过来一般，蠕动着主动吞噬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快速虚化，即将消失在卧室。

房门打开，丘比特出现在门口，林嘉德受到惊吓，他旋即掏出符纸，用口齿不清的声音说道:“一刀两断，如意之剑！”

符纸荡漾的波纹暗淡下去，声明错误的林嘉德无法使用他的武器。丘比特随手一扯，她的发丝化为锁链，束缚林嘉德的胸口，把他从手机屏幕的入口拔出，让其重重摔在床上。

“啊，我这是掉下来了？”

林嘉德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他看向丘比特，丘比特手指竖在唇前做出息声的手势。

“这是一桩秘密，”

她站在远处，声音却舔舐着青年的耳朵，林嘉德先是好奇，在看到点44口径的银色枪口对准他的瞬间变得慌张。

“等等……”

丘比特的子弹命中林嘉德，林嘉德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哪怕他有中枪的经验，这事也不可能习惯。

丘比特的魔法在他胸口扩散，之前在幻觉里看到的成熟果实从他体内剥离，以背面朝上的方式被杜鹃从他体内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