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茉莉有些恼怒，“在家里也就算了，不要在外面对林嘉德动手动脚！”

“嘿呀，我这段时间替他劳心劳力，就当奖励我自己一下也不行吗？”

落叶凋零，三只不同的脚掌踏在其上的时候，便发出同样清脆的碎裂声。就这样，林嘉德左拥右抱的回到自己家里，他两条手臂上满是较劲的红印。离开一旬，他却感觉像过去了好几个月一样，充满陌生的欢喜感。

他从框架上取下足球，头顶脚踢，俯身让足球在自己背部滚动，茉莉戴上围裙正打算做到，杜鹃捅了她手肘一下，指向林嘉德卧室的方向，两人一起看着青年和自己玩耍的快乐模样。

突然，敲门声响起，林嘉德丢下足球去开门，冷美人立于门外，她浅金色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三股辫，冰蓝色的眼睛让人想起雪原，肤色是病态的苍白，令人诧异的身高和像是职场女性般精干的穿着。

科罗博奇卡，她怎么会？！

因为知道科罗博奇卡已经被帝国重铸，所以林嘉德并没有对她存在的事实感到惊讶，只是，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慌乱的把手伸进裤兜去掏枪，科罗博奇卡却抢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指是死者的冰凉，而林嘉德的心也变得一样。

2米17的女人把阴影投在林嘉德身上，看着他因为恐惧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她卸去了脸上的冰冷，换上温和的表情，用熟悉的声音对林嘉德说道:“想我了吗？”

林嘉德惊喜道:“剑兰？！但是你怎么会……”

女人解开自己的衣领，向着一侧翻开，在大理石般的肌肤上，一朵粉色的剑兰花绽放，这是她与林嘉德牢不可破的契约，象征了她的身份，她区别于苍色的女人与科罗博奇卡的要素。

因为身高的关系，林嘉德扑进剑兰怀里的时候，他恰好碰到了剑兰胸口的花朵，那朵花因他的亲吻而灼热，席卷剑兰冰凉的身躯。

她一手林嘉德搂紧，一手在林嘉德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而自己的视线落在后方的玻璃上。在那里，她仍是林嘉德认识的剑兰，但不再只是剑兰，在后来的生活里，她会让林嘉德亲身感受她的改变。

至于现在，她则用令林嘉德钟爱的温柔声调说道:“我回来了，哪里都不会去，我们就这样共度余生。”

第一章 冬天的故事

11月12日，令人讨厌的周一，六点半的时候林嘉德率先被床头的闹钟吵醒，他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怀里的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床上。

在气温持续走低，而供暖尚未开始之前的时间是复兴市居民一年最难熬的时光。对于体温高于人类的红龙小姐来说，冬天就显得更加痛苦——痛苦的直观体现，就是茉莉更赖床了。

“林嘉德，冷，抱抱。”

茉莉迷迷糊糊的贴在林嘉德胸口，不自觉的冲他撒娇。她几乎融化了他的心，但一想起茉莉星期天晚上那张只有97分（满分150）的数学试卷，他的心就重新坚硬起来。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容不得懒狗行径，他这段时间没功夫管茉莉，让她自学，而自学的结果就是她比上次倒退了12分。

林嘉德替茉莉算过分，茉莉想要当他学妹，那么数学至少要考到120分，所以一刻也不能松懈。

他起来掀开被子，让冰凉的空气灌入，茉莉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说:“今天……请假好了。”

“不行！”

林嘉德把茉莉扶了起来，替她套上袜子、羊毛衫、热能裤与冬季校服。茉莉虽不情愿，但被林嘉德安静的摆弄着，以披头散发的模样被他推出房间。

这时，他能遇到下楼的剑兰，剑兰现在具备实体，但林嘉德的家没有住的地方——理论上，把林嘉德与茉莉的床拼起来，三个人睡两张床，或者茉莉和林嘉德睡一起的时候，就能给她腾出一张床。

有了实体，有意味着有能力提取林嘉德体内的活期存款，而且剑兰有生育的意愿，这就让茉莉感觉到属于她的活期存款被其他人提取的威胁。

再加上剑兰顶着科罗博奇卡的形象回来时，她把林嘉德摁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一副大车碾人的样子，让茉莉的醋意从米醋升级为老陈醋。

剑兰对茉莉有愧，她不想进一步刺激对方，所以住进茉莉在17层的那栋房子，然后使用巫术，把两栋房子链接起来，只要在墙壁上注入能量，就能激活一道门扉，从而在两栋房子自由来往。

剑兰接手林嘉德的工作，给茉莉熟悉，打扮，她和茉莉是情敌，但她又把茉莉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而茉莉差不多对她抱着同样的感情。

“是不是感觉像母女丼？”

背后的声音让林嘉德转头，杜鹃巧笑倩兮，他又心虚的看了那边一眼，茉莉乖巧的坐在镜前，她的头发在剑兰手里变得顺滑，平直，而剑兰的眼神满是温柔，动作耐心细致，乍看上去，的确像是母亲给女儿打扮。

“没有，我没有那么想。”他心虚的说。

杜鹃指了指林嘉德的下议院，林嘉德低头，尴尬的跑去厕所，平静下来之后去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干净，和茉莉等着早餐。

不久以后，剑兰用能量令餐盘在她手心悬浮，她先递给茉莉，然后递给林嘉德，自己脱掉围裙，看着他们吃饭，这是她的乐趣所在。

上午七点，茉莉出门，林嘉德把他送出门外，送上惯例的搂抱与亲吻。半个小时之后，轮到他出门的时候，剑兰整理了他的衣着，抚平褶皱，待她满意之后，林嘉德被送上了搂抱与亲吻。

“茉莉与林嘉德，林嘉德与你，在家的人对出门的人搂抱与亲吻，似乎已经成为仪式。”杜鹃说，“需要我也那么做吗？”

“不需要，即便被你亲吻，我的内心也不会感到火热。如果你真想帮我，不如让出你的房间，反正天界观测者也不需要睡眠，对吗？”

杜鹃笑了笑:“那可不行，身为丘比特，如果我在我的有情人家里连一间房间都没有，岂不是会令人笑话。”

“在故事里，丘比特都是射一箭就走的。”

“你也知道是故事，故事影射了过去的时代，而我们谁都无法回到过去。”

剑兰不欲与杜鹃进行口舌之争，她去穿鞋的时候，在不经意间问道:“下一个是木棉吗？”

“谁知道呢。”

剑兰的工作是观测杜鹃，并通过林嘉德对天界观测者施加影响力，这算作氪金母猪提出的私人委托，而明面上，她的工作有两个:

第一，以科罗博奇卡的身份继续活动，并管理科罗博奇卡相关的巫术知识，当然，如果有人使用了相关的技术专利，剑兰拿不到一分钱，她只是获得了免费使用知识而不必缴纳费用；

第二，她调任到复兴市警察局特别战术与救援服务小组，应对持有超凡力量的人犯罪的情况。

至于一个特级巫术通晓者为什么来到一个三线城市做一份平平无奇的工作，林嘉德在社团收获的怪异眼神就能得到回答。

从上课开始，林嘉德就觉得周围人眼神怪怪的，小杨老师是这样，老穆是这样，好兄弟们也是这样。在社团里，人们看他的目光则更加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他悄悄问合欢。

他的声音钻进合欢耳朵里的时候，她小小的颤抖了一下，未被发丝完全笼罩的耳朵显露潮红。她咬着嘴唇，犹豫的问道:“大家都在传剑兰女士（科罗博奇卡的注册名是剑兰）在复兴市就值的原因，是因为她在和你谈恋爱？”

林嘉德含混应道:“啊，嗯。”

合欢有些失望的说道:“茉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