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是为了……”制帽匠看了眼手臂干瘪的部分，再看看旁边的摄像师，“原来如此，是计算我修复伤口所需的消耗。”

“如果你执意要打，现场所有人都是你的对手，你很清楚结果吧。”木棉说。

“如果我灰溜溜的逃走，那和失败有什么区别？在星期六之前，你的团队就会把我研究透彻，大大增加你获胜的概率。”

制帽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过，我已经记录下了这一幕，关于木棉出尔反尔，利用下作手段算计对手的视频，恐怕会对你的投资者与潜在盟友重新考虑你的价值吧。”

合欢从不远处走来，说道:“很抱歉，本校因为魔法实验，发生了一次故障，导致你的记录仪器受到影响。”

制帽匠检查了一下，果然她的记录仪没有拍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她满是屈辱的瞪了木棉一眼，灰溜溜的逃走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前辈就没想和她打。”林嘉德说。

“嗯，合欢启动屏蔽仪器需要时间，所以我就顺势配合好战的制帽匠，拖延到合欢给我发信号……通过手机震动的模式。而我们的摄影工具和我们的通讯工具，都已经提前通过仪器识别，从屏蔽列表里挪移出去。”

这是木棉团队临时拟定的几种安保措施之一，制帽匠成为它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兼牺牲品。今天上午的交锋，在己方情报没有进一步暴露，成功拿到对手核心能力关键参数，可谓是大获全胜。

唯一不爽的大概只有苇莺，她是真的想看木棉与制帽匠打架，合欢看到苇莺的表情，对林嘉德悄悄说:“学弟，帮忙哄哄她。”

林嘉德耸耸肩:“呃，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我能哄她的程度。她看我不爽倒是真的。”

“是这样吗？”

合欢笑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不该笑的，所以她刻意绷紧脸颊，看了苇莺一眼，语调却十分轻快:“可是，能和她说的上话的也只有你了，帮帮忙吗？”

“行，我试试。”

合欢嗅了嗅，表情带着一丝疑惑，她又靠近林嘉德两步，鼻尖几乎贴在青年的下巴上。林嘉德后退，生怕她带球撞人，举起手臂示意自己的清白，同时问道:“有事？”

“你在自然状态下逸散的能量比过去更小了，”合欢说，“木棉也好，你也好，你们的进步都肉眼可见啊。”

她的表情既欣慰，又落寞，林嘉德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合欢抬起头说:“没什么，我能接受这个结果。”

合欢离开了，林嘉德的目光追着她，直到她被人群吞没，然后他找到苇莺，后者的脸上几乎写着“我不爽”这三个字。

“我肚子饿了，要去吃点什么，一起吗？”他说。

“嗯。”

“我把杜鹃叫出来？”

苇莺摆摆手:“不必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样……怪小孩子气的。”

“噗，你也知道啊。”

“只是我学会了一件事——我不该对智人种抱有太大指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苇莺说。

“你这地图炮开的就不对啦，单单是我这两个月，就见过好几十个持有超凡力量的人，人是很复杂的，别把你看到的一点东西上升到集体的高度。”

苇莺的眼神越发奇怪:“……你是怎么追到你女朋友的，我都怀疑是不是姐姐附身你直接代打？”

“从地图炮变成对我的人身攻击可还行，我和茉莉和剑兰情投意合，有你姐姐的教导，也有自己的努力。”

苇莺乐了：“你也用这样的语气对她们说话？一个红龙一个巫妖，那你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我在她们面前当然不一样啦，但你又不是我家人，我说话干嘛要考虑那么多？”

“哦，哦，也是，毕竟我是个外人。”苇莺拍了林嘉德的屁股一下，“走吧，不是你请客吗？让我来见识见识智人种的优秀之处吧。”

“你是指做饭吗？”

“难道还有别的理解？”苇莺看了林嘉德下议院一眼，“你想什么呢？”

“？？？”

林嘉德委屈的像个一百八十斤的孩子，他明明什么都没想。同时，青年觉得苇莺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但他和苇莺没那么熟，所以他不想多问。

苇莺把所有的不快都转化成了长长的账单，这账单令林嘉德直皱眉头，他拍了张照片发给合欢，目前身为最大金主的合欢负责管理团队的财务。

“哇，真够多的，”合欢回复，“哪怕学弟食量惊人，大概也吃不下那么多吧。”

“她的食量是我的四倍……我是指她心情重新变好的食量，和她讨论食量根本没有意义。”

事实上，真正让苇莺心情好转的事发生在晚上，当木棉的团队为她出谋划策，而她本人进行适度锻炼的时候，在社团之外，夜色如水之地，林嘉德握住发光的天界武器进行着苦修。

苇莺并非从林嘉德的痛苦里汲取快乐，她的快乐来自林嘉德对她教学的认同，来自林嘉德对她命令的服从，来自林嘉德对她本人的尊重，不知不觉间，离开家的淡淡哀愁消失了，对帝国的轻鄙与对凡人接触的抗拒也被快乐取代。

“听好了，你必须在半月之内让你持剑时对能量的控制，变成你的常态本能，且我会这一项目增加难度。在这之后，我再从你最基础的招式开始纠正，彻底解决你浪费能量的坏习惯。”

“……”

“回答呢？”苇莺有些急躁的问。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林嘉德拒绝她，但幸好，林嘉德的反应十分温和，他回答:“我没什么意见，但为什么那么急呢？”

“我有点不爽木棉的做法，你去打倒她，成为她的剑，告诉她堂堂正正也能获胜。”苇莺说。

葡萄牙2:4德国，没有加更，至于欠的慢慢还，好给自己一点码字的动力。

第二十七章 为人师表

林嘉德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他不喜欢木棉的做法，但他仍记得他的目标是让木棉获得胜利，所以他说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让我们专注于前辈的胜利。”

星期六，木棉仅仅用了五分钟就击败了无心恋战的制帽匠，她全程使用武器远程扫射制帽匠，不给对方近身的机会，耗尽对方储备的纳米修复材料，取得了胜利。

单论实力，制帽匠匹敌正赛选手，若不是她核心能力被木棉以不道德的手法研究吃透，那么比赛还有的打。

但在赢者通吃的病态思想指导下，无人为失败者说话，只会记住胜利者的闪光——在所有附加赛选手里，木棉两场比赛净用时加起来是最短的。

因为提前预见了结果，林嘉德看的索然无味，然后和其他团队成员一起开香槟庆祝木棉晋级正赛。他不是派对生物，但依然为周围的气氛感染，变得快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