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莺“嗯”了一声,第三盘他们仍以被透视+锁头的外挂清理出游戏,林嘉德叹了口气,周五周六周日,外挂总是会集中/出现。
他去冰箱拿了两瓶苏打水出来,其中一瓶放在苇莺那边,后者没用动,反而用腿勾住他的小腿,让林嘉德摔在沙发上。
“喂,你干什……”
林嘉德刚想起身抗议,就感觉身后沉重而结实的感觉扩散,苇莺的双臂在他两肋侵入,在他身下合拢。她的头枕在他右边的肩膀上,发丝调皮的戏弄着他的脸颊。
“苇莺?”
“我和你不是兄妹,不是师生,不是朋友,不是恋人,我们什么都不是,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只是你生活里掠过的路人……但在黑暗里,在我们装作看不到彼此的地方,我们同样可以装作这一切皆有可能。”
“你……”
“做什么春梦呢,我又不是碳基生物。”
苇莺用鼻尖顶了林嘉德脸颊一下,林嘉德产生被她亲吻的错觉,他伸手,用别扭的姿势摸了摸苇莺的脑袋,这一次苇莺没有反抗。
“林嘉德,即便这样,你也要和木棉继续走下去吗?”她问。
“我们一直在胜利,这证明我们的方法是对的。而且木棉必须取胜,最坏的结果,她被自己的姐妹击败,损失了自己的价值,那么她那冷酷无情的父母随时可能把她带回家里,去做生育机器。
对生育机器的恐惧成为木棉挥之不去的梦魇,我们第一次拥抱亲吻的,我摸到了她肌肤表面的鸡皮疙瘩,对我来说美得冒泡的事,却令她感到嫌恶恐惧。
所以她必须赢下去,这样才能与父母继续对立的资本,所以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把木棉推到宝座上。”
“如果你们没赢呢?”苇莺问。
“我……”
“你其实还是想依靠我姐姐对吧,她对你很好,总是在帮你,你有不给她添麻烦的自觉——在你勉强能应付的时候,而那些你应付不了的危机,你就想要靠她。”
被戳破了心思的林嘉德有些难堪的点点头,就像嘴上说着独立,其实还要靠家里支援的年轻人。
“你尽可以向姐姐求援,但请计算自己的价值,但不要把你的灵魂完全出卖给姐姐,姐姐喜欢把事情由不受掌控转向掌控的过程,而在掌控之后,她很快就会厌倦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把它丢弃。”
“她明年就要回天界了。”
“你不知道吗?姐姐向丘比特公会申请的职位是18大区。她3月回天界,8月底就会正式去临海城,以她的能力,临海城与复兴市不是距离。”
林嘉德先是狂喜,又变为复杂的滋味,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怎么看?我想要把你大卸八块,同时让你不死,然后抱着你的脑袋带回家成为我们的新成员。
都是因为你,原本只是打算在帝国混一混的姐姐留下来;也是因为你,放弃正确坚持错误,害我被蛐蛐一个凡人嘲讽;都是因为你,让我知道家庭成员在一起也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
我一直看着哦,看着以你为中心那些平淡的互动,在我家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便我和姐姐亲密,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她有她的隐私,我有我的……
我说,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林嘉德问。
苇莺用热切的声音说道:“我来引领你走向另一条道路,具体点说,是我用能量改造你的身体,让你成为真正的神谕加护者。
然后,你根本不用走歪门邪道,反过来控制木棉,堂堂正正的赢下去。你旧的梦想已经毁灭,但不妨碍你有新的梦想——
既然你乐于为你的家庭成员付出牺牲,那么以剑与剑士的身份把木棉捧到特级职称,获得与自家父母匹敌的地位后,她就不必再介怀生育机器的阴影。被你拥抱亲吻的时候,她不必克制,而是充分享受。”
苇莺越说越兴奋,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如果从远方看到这对男女的轮廓,未免会产生些许误会。
林嘉德的记忆被唤醒,五年之前,木棉在那个夏天似乎也曾建议他走另一条道路,从现在来看,她建议他走的是剑士之路。
如果他14岁出道而不是19岁被杜鹃赶鸭子上架,说不定他在魔法研究者这条路上会取得更高的成就,但他做了选择,拥抱平凡的梦想,然后失去他,就像他突然失去木棉。
现在的苇莺和她的邀请像是从前的复刻,她和木棉几乎同样的年龄,同样的幼稚,同样的叛逆,还有同样不幸的家庭。
尽管这只是偶然,但面对相似的场景,林嘉德不由得做出相反的选择,因为上次他已经错过一次,所以他不可以再错。
“好,我答应你。”他说。
这场是意大利vs西班牙那场比赛的加更。
第七十五章 冲动的代价
苇莺愣了一下,然后找了条毛巾塞进林嘉德嘴里,她说道:“忍着点,改变会带来疼痛。”
林嘉德点点头,他做这事的时候很熟练,因为他几乎每一次服食魔药都伴随着致人疼痛的改变。
疼痛可以被忍受,被习惯,假以时日,林嘉德觉得自己可以贯彻杜鹃的教导,从疼痛之中汲取欢乐。
苇莺把林嘉德翻转过来,她跨坐再他身上,林嘉德看了眼居高临下的苇莺,略带害羞的把头转向一边,埋进靠垫里,被他的害羞传染,苇莺用大腿夹了他的腰一下,说道:“为什么你总是无时不客在想那种事情!”
“因为你很漂亮……而且触感很棒。”林嘉德小声解释道,“没办法,14岁到22岁的男生无非就是泰迪青春版,泰迪还有泰迪pro版,这是本能。”
“是吗?”苇莺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但愿你之后也能保持这样。”
她的手臂化为钥匙与剑结合的古怪武器,刺入林嘉德的胸口,拧转,在直抵灵魂的剧痛里,林嘉德看到自己的表皮与脂肪与肌肉与骨骼正在分离,而属于苇莺的草绿色火焰填充这些空隙。
林嘉德第一次看到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他希望是最后一次,因为他看到下议院也与自己分离,被能量包裹、拉扯,强化。
这时,他又庆幸下议院的分离,不然他会遭受撕心裂肺的痛与永远的心理阴影……虽然,现在这幕场景已经是他的心理阴影。
突然之间,苇莺靠近窗户一边的身体被银色的光辉渲染,苇莺停下动作,和林嘉德一起看向窗外。
窗帘不能阻挡苇莺,但苇莺看到夜幕空无一物;窗帘可以阻挡林嘉德,但满月在他双眸中升起。
苇莺回过头来,发觉局面在失去控制,她向林嘉德体内注入的能量逆流回到林嘉德的身体,银色的雾气取代她的力量填充林嘉德的缝隙,将其拼合,几秒之内,林嘉德就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