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德点点头。

“什么时候？”

“就在去年9月，之前我和你一样，以为神话只是神话，传说只是传说。”

“是呢，你变得奇怪，让我关注也是那个时候……我还、我还产生了一些蠢的可笑的念头，现在我终于清楚了。”

小杨老师定定的看着林嘉德:“我还能活多久？”

“你还能活很久，只要我去杀了那只黑猫，一切就结束了。”

“如果你杀不掉，那结束的是不是就是我？”

“……不会有这种可能性，我会全力去干掉对方，想让它死的不止我。”林嘉德的手放在女人肩膀上，“别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好好在这里生活休息，你的家人那边我也已经让他们相信，你已经没有后顾之忧。”

林嘉德的手捏的小杨老师的肩膀发疼，身为当代社会的经典懒狗，小杨老师很容易为林嘉德的强势所折服，林嘉德还没怎么样她，她就感觉自己身体酥了一半。

“啊，嗯，我全都听你的，你也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别因为我影响了、影响了和女朋友的感情，当然，我也会保守秘密，关于你拥有超能力的秘密。

我关注的学生是个超人，是个英雄，他现在正在帅气的拯救我，这可是一段浪漫的回忆。”

小杨老师眼里满是希望，或许她把自己当做言情文的女主角，林嘉德却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的信任。

因为在最后，记忆清洗总归会让小杨老师遗忘，就像她遗忘了镜界的经历，无论她经历了多少不平凡的事，最后她都会回归平凡的生活，从他的世界脱离。

第二十四章 门

小杨老师那边，林嘉德托合欢照顾，同时，也希望小杨老师能陪合欢说说话，消解合欢的郁闷。

他的想法很好，但合欢与小杨老师的身份、社会地位和心境注定这对强凑的室友只能尬聊，始作俑者不知道，还沾沾自喜以为一举两得。

他这个上午很忙，先是挨个和茉莉、木棉与剑兰通话沟通情况，又被剑兰叫到警察局录材料，说明凌晨发生的事情的情况。

幸好，他们在小杨老师家、未完成的高架桥处打的团战看起来激烈，对周围环境的损害倒不严重，无辜者的死亡更是一个没有，就是累坏了负责记忆清洗的那批老哥老姐。

他们就像平凡社会里的码农，赚的多，但在赚的多的行业里算是比较累的，而且命运也相似:在出现严重能力下滑后，他们就会被迅速记忆清洗，以防止情报外泄，之后拿着之前赚来的钱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记忆清洗小组的老哥老姐们发际线都非常坚挺，人也看上去非常精神。

录完材料已经中午，剑兰顺势邀请林嘉德吃了一顿，复兴市警察局的相关福利在18区属于不入流水平，虽然自家也有食堂，但大家宁愿去外面餐厅吃。

剑兰上位之后没搞贪巫腐败，而是把一切维持现状——不，她改了一条，就是让食堂漫不经心做饭的大妈们，做漫不经心的饭，给那些被拘押的嫌疑犯吃。

“现在大家都有点乱，但你、我、木棉是目前这个圈子的中流砥柱，咱们三个绝不能乱，而且要保持一致。”

剑兰说:“你和木棉私人关系有些别扭，但听我一句劝，我们咬紧牙关先把困难度过去，到时候你爱怎么闹怎么闹。”

林嘉德有些无语:“我看起来像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吗？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已经有所成长。”

剑兰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孩子啊。”

林嘉德小声说道:“然后你就和你的孩子做那种事，你可真是……哎哟。”

“那你还不是像孩子一样，趴在我怀里吸啊吸。”

“咳，行，你说的都对，我会好好对木棉。”

“别总是对她冷着一张脸，对她好些。”

林嘉德想起医院里那个粗暴的亲吻，不知道这算不算对木棉“好一些”。

“拉格纳·西古德森，你对他有什么了解吗？”他问。

“科罗博奇卡和他不是一个圈子，过去无甚交集……或许有一点，这个变态对她求过婚，而她拒绝了。我对他的了解全部来自昨晚，是个很厉害的对手，而且作战风格和科罗博奇卡一样:利用攻击范围的优势谨慎的试探对手的能力，累积优势，在对手露出破绽的时候发力。

和这样的对手打，过程很是煎熬，既要捕捉对方的破绽，也要防止自己的破绽被捕捉。”

“你觉得除你之外，我们其他人排列组合的情况遇到他，胜率如何？”

剑兰摇摇头:“我不想打击你们的信心，如果是新晋的特级职称超凡者，你们全员到齐配合得当，还能挣扎十几分钟，因为这里边不少人都是混子，不是靠实力而是靠其他东西才晋升上来的。

但拉格纳·西古德森的实力在特级职称里也属于资深者，他的称号没有水分，反而有些……屈才。

如果他是人类，以他的天赋早已经接受璀璨城兵工厂的改造，成为帝国大师级超凡者的一员，可是帝国境内异族只能做到特级超凡者。”

“那举报他，反正帝国一直对异族心怀戒备。”

“如果你的小女朋友茉莉是人类的话，我很乐意那么做。”剑兰说，“我怎么写报告是一回事，经过多少人的传递是一回事，我的报告究竟会被如何解读又是一回事。

我现在已经是在利用上面没有做出回应，我便宜行事的时间，利用公共资源对拉格纳施加压力，所以我们得尽快干掉他，给死人扣上一个无法辩驳的帽子。”

林嘉德突然感觉嘴里的饭菜不香了:“小杨老师那边的怪物也要速杀……我真的不明白，拉格纳为什么冒着要被打成恐怖分子的风险，在我们的地盘和我们打？”

“有很多种解释，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绝妙的节点，不是吗？刚好我们的联盟失去了共同的奋斗目标，隐约有些隔阂，且各自遇到些私人麻烦的时候，他出现了。”

林嘉德叹息:“最重要的是，是合欢学姐家的麻烦，让原本不是麻烦的事变成了麻烦，可偏偏我们这件事帮不上什么忙。”

走之前，剑兰又嘱咐林嘉德好生关照那个被除籍但没有被剥夺力量的圣地守护者，通过冰洞这个跳板，或许他们能寻求到与圣地守护者合作。

林嘉德不看好这件事，但他依然照做，回家的时候，他看苇莺正和木棉说些什么，并且是心平气和的在交流，挺让人意外。

青年很快就知道她们交流的内容——苇莺挥剑，把木棉租的房子，给冰洞租的房子还有医院里合欢与小杨老师的病房，这几个建筑的空间连接在一起，再加上原本就以魔法连通的第17层茉莉的房子，让林嘉德家看起来像是民间航空公司发射的度假用空间站。

林嘉德惊奇的问:“木棉究竟许下了什么好处，让你卖力气干活？”

“这就是我们俩的秘密了。”

“这种程度，不算违反天界法律吧。”

“没事，只要没天界观测者举报就行，众所周知，复兴市只有姐姐一个天界观测者，剩下的全都在临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