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好几百年的寿命,而人类几百年的时间拥有太多的可能性,从最好的到最坏的都有。”
黑猫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希腊人在眼里不过是消耗品或者随时可以抛弃的盟友,我不明白,我也是希腊人的干部,你为何要对我全部坦白?”
“因为你是真正的怪物,而我也是,希腊人并不是你的同伴,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你也没想到什么组织利益。
怪物都是孤僻的,他们装的和大家一样,而当在无人或者面对另一个怪物时,他才会暴露本性。”
拉格纳掏出一包烟,他的指头窜出火苗把烟点着,抽了一口,接着说:“要说还有什么原因嘛,我之前说过,当你变成人形的时候,和我女儿有几分像。”
“你很爱她?”
“当然,就像阿伽门农爱伊菲革涅亚,我当然爱我的子嗣,但有的时候,其他角色的我高于父亲的我,所以即便是亲人,我也会牺牲。”
“我体会不到……因为我是被牺牲的角色。”黑猫说。
“你就这么认命了?我倒觉得,如果你搏一把,会有机会鸠占鹊巢,取代原主,从而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可是,我的生命本质就是虚妄的,与其靠蛮力去博取把虚妄变为现实的概率,不如作为影子活在现实中,现实仍在,影子长存,而我的生命同样得到延续。
所以,我珍惜自己活着的时光,但也能心平气和的讨论自己必然要到来的终结……以及新生。
我觉得,一个人,一个怪物要是能决定如何死亡就好了。”
“你想如何死亡呢?”拉格纳问。
“英雄和怪物,他们的死亡都会被人们铭记,而我已经无法成为英雄,所以我想要成为怪物……我不想默默无闻的死去,虽然我的存在是虚妄的,但我想让人们记住我。
拉格纳先生呢?”
拉格纳挠了挠头:“和你不一样,我从来都没想过死亡,因为我族有个迷信的说法:当一位龙种想到死亡的时候,他就距离死亡真的不远了。”
“你相信这种说法吗?”黑猫问。
“我不信,毕竟我在人类那里读了二十年的书,不得不说,这个短命的、身体素质孱弱的种族之所以能称霸星球,就是因为他们有种令人敬畏的进取精神。
他们有时也会循古,但他们的主流永远是进取,不断的抛弃过去,看向前方,不让经验和传统束缚自己的手脚。
我想,就算我暴死,也必定不是因为我之前设想自己的死亡,而招来了无法解释、没有原理的报应,它一定可以溯因。”
说完之后,拉格纳发了一会儿呆,手中的香烟已经烧掉一半,他说道:“如果死亡可以选择,我想要在家人怀里死去。”
“你的家人……”
“我的父亲母亲已经老死了,我是他们四百岁——白龙极限的生育年龄有的孩子,所以我和那些活了上百岁的哥哥姐姐们并不亲近。
我刚成年就娶亲了,我的妻子很可爱,她的帝国通用语说的不好,而我家人类客人又多,所以她看到客人只是笑,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都会变得红扑扑的。
后来我们有了孩子,生活变得更加幸福,而她哄孩子入睡后,就披着我的外套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听不太懂的电视节目做针线活。
这是她打发时间的方式,我由着她来,每当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兴奋的跑过来给我一个拥抱,然后给我热饭。
然后,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我的太太并没有迎接我,她就坐在那里,我去叫她……”
拉格纳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坐在那里,头颅低垂,好像睡着了一样……如果她胸口没有插着一把把她钉在沙发上的刀。
血从她的伤口流下,衣服上,沙发上,地板上全都是干涸的痕迹。
如果说,我过去还有那么一点象征人性的东西,那么在目睹我妻子爆死的那一刻,它也已经荡然无存。”
“后来呢,你又结婚了吗?”黑猫问。
“你知道我对女性体型的偏好,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而且,我在报复仇家的时候,虽然如愿以偿,但我自己也丧失了生育能力。
既然如此,就没有结婚的必要了。”
拉格纳的烟已经到了滤嘴,他随手丢掉,朝伊菲革涅亚摆摆手说:“再见,如果你死了,我会在妻子的墓地旁边给你起一座坟墓,可爱的小猫。”
第五十九章 吃醋(加更)
1月24日晚上,剑兰难得回家,茉莉“慷慨”的让度了本晚抱着林嘉德睡觉的权力,但没想到,剑兰只想抱着她睡觉。
“你又有了奇怪的性趣?”茉莉有些防备,“我们都有积攒欲望,但不代表我们的欲望需要同性来解决。”
“恰恰相反,我知道你对我没性趣,我对你有兴趣但没性趣……该怎么说,我精神上非常非常累,需要我的孩子来治愈,而在这方面,茉莉你比林嘉德合适多了。”
“喂!”
剑兰一句话黑了两个人,让林嘉德与茉莉情不自禁发出抗议。她揽着茉莉的肩膀对林嘉德挥挥手:“就是这样咯,你今晚一个人睡吧。”
林嘉德又去睡沙发,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是苇莺坐在沙发另一边,不客气的把腿搭在他腿上玩游戏。
这个女孩相当功利,这局赢了就算把玩她的小腿,她都没啥意见,但如果输了,一定是他林嘉德的锅,她会不客气的一脚踹过来。
她不在,林嘉德关灯后,黑暗与寂静一起降临,青年觉得有几天这样心平气和的夜晚也不错。
好,从今天开始禁欲,每九天释放一次,省下的时间可以锻炼不漂亮但实用的肌肉。他想。
然而不久之后,他的手机震动,剑兰发来一张照片,背景里茉莉背对着剑兰,被褥包裹的严严实实,只余下一头红发披散在外面。
剑兰则穿着睡衣,衣领解开纽扣,在苍白而碰撞体积令人窒息的胸口,她画了一个诱惑的红唇,当她手肘向内收紧,胸口的红唇也被挤压的变形。
黑暗里,林嘉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在浑然不觉的茉莉身边,剑兰的照片一张张发来,距离茉莉越来越近,最后她悄悄枕在茉莉的枕头上,拍下两人的合照,配上文字“母or女?”发来。
林嘉德点到第一张就知道不该往下看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点开了,而结果,就是他睡不着了。
他起来喝口水定定神,门却在此时打开,木棉和苇莺回来了,她们刚好撞上林嘉德,苇莺看林嘉德上议院那乱糟糟的头发嗤笑一声,而木棉看到林嘉德精神的下议院后退一步。
林嘉德立刻开启冷酷追击,Z字滑步进入厕所,他打开马桶盖,想要下议院放透体圣光让自己冷却下来,但苇莺却闪现跟进厕所,那坏笑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逼迫他交出大招圣枪洗礼。
“喂,”林嘉德难为情的转过身去,“你又不是没玩过,上次你还一边洗脸一边骂我,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