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点头:“是这样！”

她狂喜的扑过去，好像老饕遇到美食，这时，浴室的门无声息的打开。

冰洞疑惑的看过去，茉莉面无表情的脸纳入她的视野，吓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冰洞在林嘉德面前像个不断诱惑他的小恶魔，但在茉莉面前，她就像老鼠遇到猫。

在此之前，已经接受了女性身份，且发觉自己是超漂亮的美女，且相对真正的女人，有懂男人心的错位优势后，冰洞一直很自信，林嘉德也吃她这套。

不过，茉莉那一巴掌让冰洞过于兴奋的头脑稍稍冷却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的那套对男人很好用，但在真正的女人看来大概会很恶心——

试想一下，如果有女人变成男人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学着男人说话，但其举止作风带着一股娘们儿的气息，大概没人会喜欢。

冰洞怕茉莉最主要的地方在于，茉莉敢揍她，有生之年她都打不过茉莉，且茉莉是林嘉德的正牌女朋友，而她不过是一只偷腥猫。

多重因素作用下，她面对茉莉一句话说不出来，茉莉做了个滚蛋的手势，冰洞敢怒不敢言，爬起来灰溜溜的跑掉了，看茉莉关上门。

奇怪，茉莉不是在医院吗？她想。

她抱着手臂，去林嘉德房间拿毛巾擦身体，之所以是去林嘉德房间，是因为她的出租屋里没有暖气，而她为了省钱没开空调。

她进入房间，拿毛巾的时候发现林嘉德的电脑开着，而座位上却空无一人。穿好衣服后，怀着偷窥欲她点开林嘉德的电脑，把所有隐藏文件夹还原出来，然后随意看了一下，想要了解林嘉德喜好。

令人失望的是，林嘉德的电脑里全都是未成年人也可以放心大胆浏览的内容，考虑到他已经有三个女朋友，确实也不需要对着电脑里的资源做些什么了。

这时候，她才想到两个问题:是谁打开了电脑，以及茉莉为何会在这时候回来。

而在浴室里，茉莉已经变回了真身，苇莺望着仍一无所知的林嘉德，想起了她和姐姐之前小小的争吵。

在杜鹃给予合欢武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个有可能会连环引爆林嘉德关系里所有地雷的起始之雷感到不解，她的姐姐是丘比特，工作便是促成或者拆散人的姻缘，但姐姐之前一直以促成人的姻缘作为第一目的。

何况，她有恩于林嘉德，林嘉德也痴迷她，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她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杜鹃说自己有一个计划，而林嘉德——狄安娜疑似的神谕加护者将是麻烦而不是盟友，所以她在他那里准备了第一、第二和第三方案牵扯林嘉德在这方面的精力，也减少被月神借住林嘉德介入此事的可能性，其中合欢是第三方案。

“我告诉合欢，我因为对林嘉德爱憎的转变，二企图借住她控制林嘉德，并许下她无法拒绝的诱惑，让她做出海的女儿里那条美人鱼公主的选择。”

杜鹃笑了笑:“我根本不指望她会成功，在一位天界观测者的干扰下，他能砸碎我施加给他的锁链，自然也能清理掉子弹附加的刻印。

合欢的意义在于，她向林嘉德揭示了一种可能性，坏心眼的我会不会有其他手安排，在他怀疑的时候，我把事情办好，再回来把他纳入我的掌控，一切就当无事发生。”

“真的能无事发生吗？”苇莺有些不爽，“任谁被愚弄，都会生气吧。”

“在他对我恨超过爱之前，是这样。”

苇莺的不快加重了:“姐姐，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该愚弄你的契约者，以及一个爱你的人……哪怕人类爱上神这种事，有些荒唐可笑。”

杜鹃弯腰看向妹妹的脸颊:“那么，你是站在林嘉德这边和我说话咯？”

苇莺有些忸怩的回答:“他要是不在了，以后就没人陪我玩游戏了，而且再输掉游戏后，就没有甩锅的对象了。”

“这不是你接近他的好机会嘛，在坏姐姐的衬托下，你这个好妹妹的人设越发牢固了。”

“好与坏只是以人类的道德和利益来评价我们的行动。”

苇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我说啊，姐姐，不如你把他交给我，他这身子学剑，虽然称不上天残，但天赋算是平庸的了。”

“所以？”

苇莺兴致勃勃的说道:“既然他已经固定成型，那就打碎他，再把他重铸一次。

首先，我把他物理意义上的打碎、吃掉，将他的灵魂植入优化过的血肉里，再找一个女性把他分娩，相当于游戏里重新建立人物卡。

然后，我再教他学剑，从4岁开始，先用10年打熬身体，再花10年让他成为用剑的顶级剑客，再花10年让他成为运用任何武器都似用剑的顶级剑客，最后再花10年，让他成为不用剑的顶级剑客。”

“那么之后呢？”杜鹃问。

“之后，当然要试剑啦，这是一把被锻造的好剑，不去与各地好手交战怎么行？”

“那么感情问题呢？”

“感情，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我不同意，苇莺。哪怕在我看来，至少44年的无妻徒刑，对男人的伤害也太深了。”

在杜鹃与苇莺的小小争吵里，可怜的合欢被忽略了，苇莺怂恿合欢打出弹仓里最后一颗子弹，是因为和姐姐的意气之争，不想让姐姐轻易得手。

合欢之所以在打光子弹后能获得杜鹃的一次饶恕，也是杜鹃与妹妹意气之争的延伸。苇莺看起来对林嘉德不错，悲观点说，她有些喜欢林嘉德，是不会拒绝和林嘉德进行天界标准的交/合（能量交换）的喜欢。

然而，天界居民毕竟不是人类，他们的喜欢往往致人疼痛，难以为人类的伦/理所接受。如果让林嘉德直面苇莺的激/情，他的结局只有四分五裂一条路，而且，他的分裂不可修补。

我的傻妹妹啊，你简直是在一边诉说喜欢的感情，一边把喜欢的人送上死路，人类是一种相当脆弱的生物，一不小心就会坏掉。杜鹃想。

第九十六章 背锅

这场争论没有结果，于是林嘉德从自己家出发，被杜鹃与苇莺冷淡的对待时，他以为是天界观测者的中立立场让她们不能发表意见，但不过是姐妹争吵的延续。

苇莺不赞同姐姐的做法，但也不可能直接把姐姐的计划告诉林嘉德，她盯着对方，希望能让林嘉德察觉到什么，但垂着一条手臂的林嘉德被其他人牵扯精力，最后什么事都没发现。

“笨蛋。”她在他走后嘟囔道。

杜鹃很快为了她的计划出发，苇莺觉得杜鹃越来越不像杜鹃，她仍然疼爱自己，但杜鹃的秘密越来越多，距离周围人眼里的，以及她眼里的杜鹃差异越来越大。

改变从何时开始？苇莺开始回忆，天界居民不似人类，从出生开始，他们的记忆就完整的保留到现在，并随时可以把场景具现出来。

苇莺的手指点在脑袋上，记忆化作一股青烟从她脑袋里抽出，向周围扩散，即将在客厅成型的时候，苇莺突然掐灭了手里的法术，让记忆回缩到自己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