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月一次，在月圆之夜来到这里，从零时战斗到四时，然后收工回家，直到下个月再来。”

冰洞说着说着变得不好意思，大家需要一位知晓情况的圣地守护者了解这里的情报，但除了亨莉埃塔之外，其他所有的圣地守护者都只是临时工，只了解自己防区的情况。

“不过，我毕竟和这里有些特殊的共鸣……”

她的话没说完，在远方，光芒覆盖之外的复兴市，即圣地暗面，突然有耀眼的光芒爆发，转瞬即逝，重归黑暗。

林嘉德对木棉说:“看起来我们不用纠结去哪里了。”

“那里说不定是个陷阱。”

“即便知道是陷阱，我们也必须去那里一探究竟。”

十一个人分乘三辆车出发，林嘉德手里多了一个背包，背包里有手电筒、电池、子弹、口粮与饮水，还有用于发出讯号的特制子弹。

冰洞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她为车辆和每个人的武器、护盾施加祝福，在圣地里，她的能量缓慢但可持续的恢复，让她可以尽情施为。

一个小时后，这个小小的车队开进黑暗里，圣地暗面的复兴市并非完全的黑暗，天空的下弦月提供了微弱的光芒，在光影交错之间，城市建筑暧昧透露的轮廓更觉狰狞。

木棉开车，冰洞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向前张开手臂，能量穿过玻璃在车队前方凝聚为悬浮的光球，照亮前方的路，也照亮后座的林嘉德与剑兰的面庞。

“林嘉德，”高大的女人歪在林嘉德身上，“你的味道有点古怪，之前你做了什么？”

“气味古怪，你指什么？”

剑兰的手放在林嘉德大腿上:“你懂咯。”

“我又给冰洞补充了一次能量，”林嘉德小声回答，“要是我知道冰洞在圣地里还能恢复能量，我就不那么做了。”

“是冰洞给你做的？”

林嘉德更加不自在了，他头转向一边:“嗯，我不知道，我盖着浴巾，我感觉……好像茉莉。不是逃避或者迫害她，而是真的仿佛茉莉在给我做一样。”

“如果茉莉知道，大概会一尾巴抽在你脸上。”剑兰说，“据我所知，茉莉一直待在医院里没回去。”

“所以，不可能是茉莉咯。”林嘉德回答。

但也不是冰洞，科罗博奇卡想，冰洞的能量没有如此纯粹的味道，难道是杜鹃？不，杜鹃更喜欢玩弄林嘉德，而不会亲手实践，那么只剩下……

科罗博奇卡转眼间就确定了嫌疑犯，但她没有不解风情的指出犯人，而是闭上眼睛，从她选定的丈夫那里汲取温暖，相对的，冷意侵入林嘉德身上厚实的衣服，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关于之前的事……”他开口说道。

“我和茉莉谈过，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很遗憾事情变成这样。”

“关于杨雪濛……”

“你怀疑我？”

剑兰张开咬住他的耳垂:“这可有点没良心哦。对圣地力量更熟悉的冰洞都没发现什么，你指望我？

何况我在家的时间可能还没你和你的老师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回到家之后，我也不可能是侦测用的巫术仔细扫描每一个人，毕竟，能进入咱们家的人我都信任。

如果说我在这件事里有什么责任的话，如果我能把她的房间封闭起来，不让她乱跑的话，可能我们一起对她想想办法。”

“不，”林嘉德闭上眼睛，“抱歉，我脑袋有点乱，就好像大家昨天还是勾肩搭背一起踢球的正常人，今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人自曝是穿越者，有人自曝来自平行位面，有人脱下人皮说自己是外星人，只余下我一个没什么可说的普通人在那里，人都傻了。”

“你是普通人，嗯哼？”

“我只是那么形容，茉莉她很有可能是白龙的子嗣，只是她不认，和兄弟骨肉相残，说不定将来还要和她的生父……

哪怕我们代劳了这件事，但回去的话，我该怎么面对她，关于我参与杀害了她父亲这件事？她又该怎么看待自己的男朋友杀害她的父亲？”

“至少在嘴巴上，茉莉不在乎这件事。”剑兰回答。

林嘉德苦笑:“你也知道是嘴巴上，她这个人的嘴比鸭子还硬，但怎么想得看她的实际表现……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冰洞……你多少察觉了吧，关于冰洞真身的这件事。”

剑兰莞尔:“很有趣，巫术、神谕与魔法里皆有让性转的法术，但那法术是不可撤销的，如果一个男人变成女人，那么他一辈子都会变成女人。

但冰洞不一样，一旦没有能量，她就会回到男儿身，我看她做女孩子很快乐，想来是不准备变回去了。”

“嗯，他已经彻底雌堕了，不是我自恋，她现在已经离不开我了，她和我的关系到哪一步完全取决于我的自制力。”

林嘉德挠了挠脸颊:“你的男朋友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会不会……很反感？”

“我倒没什么，毕竟我见过玩法比更多更重口的，不过茉莉和木棉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剑兰说，“倒是你，你竟然能接受这种情况？”

“首先，她有用；第二，她漂亮；第三，她只对我这样。”

林嘉德说，“而且，我毕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冰洞是颗地雷，她趟过雷场之后楚楚可怜，衣不蔽体的模样，激起了我的保护欲。

还蛮讽刺的，你和茉莉还有木棉偶尔也会对我撒娇，但娇的最厉害的，在我面前哭的梨花带雨，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感的，竟然是……一个性转的男人。”

剑兰在林嘉德腰部掐了一下，任哪个女人被说你还不如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保持镇定。

林嘉德说:“冰洞的地雷算是爆完了，她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光，眼下正是要寻找自己未来的路。

第三件事同样解决，那就是木棉对她姐妹玩弄大于控制的惩罚手法，她自己受伤，姐妹一死一伤，我觉得她应该反省如何控制自己的姐妹，别搞出类似的事。

第四件是合欢学姐，我很感激她的援助，但她为什么会使用杜鹃小姐赋予我的能力？这件事因为优先度靠后，所以我还没来得及问。

第五件是小杨老师，她本以为她是普通人，她却用一种我不希望的方式来到我们这边的世界……在我和认识以前。

她被怪物替代的事发生在她22岁，7年之前，那时候我才13岁，做梦都想要一球成名的年纪，根本救不了她。

我只是在想，有科罗博奇卡的事在前，我有没有可能把小杨老师的人格从那怪物体内分离出来，给予怪物公正的审判，而让小杨老师活下来，就像剑兰你现在……”

林嘉德看到剑兰满脸不高兴的表情，做出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忘了考虑你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