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秋还是嗯的一声，似乎提前猜到了这句话。

林牧诗不像她，很开心地再喝了一口黑咖啡，叹息说道：“这样啊，我也挺遗憾的，确实可惜了。”

顾与秋心想你这故意苦到自己蹙起眉头的样子，到底是哪里遗憾了？

……

……

不等那杯咖啡喝完，苏颜便起身离开，留下了两人。

林牧诗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好会儿才收回目光，问道：“她的老师是谁？”

“无罪女皇。”

顾与秋随意说着，端起一杯咖啡浅浅地尝了一口。

林牧诗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语气微妙说道：“这杯是我的……”

话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那四个字是什么，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抬头重新望向窗外。

顾与秋放下了杯子，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

林牧诗心想这怎么能不惊讶？

当今世上仅有的七位五阶巅峰，近乎存世神明般的至强者中，无罪女王的声望最为无暇与崇高。

作为她的学生，苏颜的地位自然也不同寻常，足以让人郑重以待。

“等等……”

林牧诗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你还真的认识苏颜的老师？”

顾与秋心想何止只是认识？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起身说道：“走了。”

林牧诗怔了怔，连忙跟了上去，走到她的身旁。

“说起来，我觉得你和苏颜有些像，我指的是说话的习惯。”

“其实有些差别。”

“那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觉得……你和她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林牧诗犹豫了会儿，补充了一句话：“嗯，我刚才是偷看了你们说话，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

顾与秋平静说道：“我和苏颜是第一次见。”

林牧诗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回答了，莫名有些开心，眼里满是笑意。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乘着电梯，来到家门前时，林牧诗才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还能平静多久。”

“没几天了。”

“是啊，情况都恶劣到连天灾信使都来了。”

“为什么感慨起来了？”

顾与秋望向她。

林牧诗把门关上，将外套挂好，低声说道：“因为我发现自己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顾与秋说道：“今天吃饭前，你对我说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有问题，认为我在包养你，十分嫌弃现在的生活。”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一切与己无关。

林牧诗很仔细地想了一遍，然后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中间那句话我可没有说过。”

顾与秋心想你就是那么个意思。

“而且……”

林牧诗认真说道：“你这人虽然很懒，一点家务都不愿意做，整天喜欢让人干活，但我还是觉得和你一起生活，的确很有意思。”

顾与秋无法理解这句话，问道：“哪里有意思了？”

这时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右手轻抚着主动过来的白猫，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林牧诗走到沙发前，背负起双手，微微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你这人很有意思。”

顾与秋抬起头，与她对视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没有意思吗？”

林牧诗微微一笑，坦然说道：“所以呀，虽然你这人自恋的离谱，但我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话音落下，白猫顿时抬起头望向她，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心想你这是在说什么和什么啊？

这是它第一次有人对顾与秋说如此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