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抬头望向顾与秋，好生意外，心想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顾与秋继续说道：“所以我没想到她在见过我杀人后，还抱着保护我的想法，而且不是在开玩笑。”

白猫心想你难道要帮她吗？

顾与秋没有说话了。

夜深人静时，她离开了自己的卧室，推开了另一扇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望向已经入睡的林牧诗。

大概是室温暖和的缘故，林牧诗的睡姿不怎么好，右腿从被子里踢了出来，赤足轻轻晃着，圆润的脚趾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顾与秋微微挑眉，心想你怎么连睡相都没有？

她为林牧诗重新盖好了被子，听着轻微的呼吸声，然后把手放在了少女的头上。

……

……

林牧诗忽然做了一个梦。

不知为何，这个梦意外的真实。

于是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顾与秋。

那个有钱、有颜、还有实力，除了没有人心和不懂人心以外，几乎无可挑剔的同事以及朋友。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正想要戳一下顾与秋的脸颊，在梦中好好玩弄一次时，忽然听见了一道声音。

她下意识转过身，然后看见一个站在无穷暮色下的身影。

那个身影看着并不高大，却有种极其伟岸的感觉，彷如神明一般。

不，这个身影本就是神明！

不知为何，她毫不犹豫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神明问道：“你愿意成为我的追随者吗？”

林牧诗心想怎么会有神来搞传销的？

神明继续说道：“这可以变强。”

林牧诗想也不想，生怕来不及地嗯了一声。

神明继续说道：“但这是一个非常辛苦并且单调枯燥的过程，与疯狂为伴，哪怕站在高处也不见得有意思，甚至会让人生变得了无生趣。”

林牧诗莫名觉得这个神有种亲切的感觉，便说出了心里话。

“我还是想变强。”

她想了会儿，觉得这个理由可能不够，又说道：“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想保护一个人，另外一个是我……想欺负一下我保护的那个人。”

神明忽然沉默了。

林牧诗心想这反正都是梦，于是壮起了胆子，很详细地对神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这样做，认真举例了那个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恶。

神明似乎听得很认真，等待她埋怨完后，微笑问道：“听起来你好像很在意你说这人？”

林牧诗渐渐习惯了这个梦境，变得随意了起来，但这个终究是神明的问题。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后，说道：“的确有些在意，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觉得像她那样的人，一直以来肯定是很孤独的，所以我时不时会想，我那朋友没了我的话，生活肯定会变得一团糟糕吧。”

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这个神也太八卦了，居然来问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这跟变强有什么关系呢？

正当她想着这些的时候，神的身影开始消散。

然而暮色却仍然存在。

林牧诗好生疑惑，却发现那些暮色洒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带来一种极其温暖的感觉。

这种感觉无比的舒服，就像是泡在露天温泉里看着雪落在身前，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为复杂的叹息。

宛如吟叫。

便在这时，一抹黑色从暮光边缘中浮现，带着令人不安的幽冷气息。

还未等林牧诗反应过来，一声冷哼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抹黑色急速退散，如同错觉。

……

……

顾与秋收回了手，起身走到窗边，从窗帘露出的一角望向远处。

不过数秒时间，她便找到了那抹黑色的源头，无数高楼大厦在她眼中消失，将一个人暴露在她的目光下。

那是一位幽眠教会的信徒。

这是那位信徒已经跪倒在地，口中咳出了鲜血，面容痛苦到极点。

顾与秋不再看下去，转身离开了卧室，朝着露台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白猫跳到了她的肩膀上，感慨说道：“终于可以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