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诗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难以置信问道:“你就不替我高兴的吗?”
顾与秋心想这能有什么好高兴的?
白猫趴在一旁,冷冷地瞥了一眼林牧诗,心想你要是还在原地踏步,那才是值得她意外的事情。
昨天夜里它就在沙发上,清楚看见了某人走出自己的房门,穿过走廊来到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尽管某人进入房间后的所作所为,它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但林牧诗的变化岂能逃得过它的眼睛?
伟大而睿智的松糖大人,略带遗憾地叹息了一声,感慨想着自己心胸还是宽广,可以平静容忍仆人被抢走。
当然,就变它对此怀有意见,顾与秋也肯定不会在意。
从道理上来说,松糖并没有询问林牧诗的意见,而她亲口询问了……哪怕方式不怎么光明正大。
如果林牧诗以后得知真相,想必是要在意的。
当然,她就算在意也没有用。
……
……
“嗯,我很高兴。”
顾与秋放下了手中的书,随意说道:“那么我的问题呢?”
林牧诗站在窗前,正看着外面的风景。
隆冬时节,太阳被密云吞噬,万物仿佛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灰雾,整个世界都显得很没精神。
像这样的日子,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在家蹲着,哪里都不去。
她看着眼前的画面,忽然想起那个消失了的漆黑太阳,认真说道:“我想吃火锅。”
“不想。”
顾与秋闭目养神。
林牧诗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想吃。”
顾与秋说道:“不想。”
林牧诗的语气认真了些,说道:“我说想吃就要吃……”
话到一半,她忽然醒过神来,紧紧抿着下唇,心想自己说的话为什么这么的幼稚啊,当即伪装高冷故作沉默。
顾与秋睁开双眼,问道:“理由呢?”
林牧诗想了想,笑着说道:“你觉得挟恩图报怎样?”
这句话看上去是玩笑,实则别有深意。
深就深在,她想要借此把凌晨亲的那一口,当作从未发生过,全是幻觉。
顾与秋沉默了会,说道:“好。”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头也不回地留下了一句话。
“我先去休息,等出门你再叫醒我。”
林牧诗看着她的身影,终于发现她难得一见的略显疲惫,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决定不叫醒她了。
……
……
同一个清晨。
钟重山暂时结束了工作,正准备休息上一段时间,门却被敲响了。
这时候柳南已经下班,换上了那位女秘书。
“什么事?”
“天灾信使的那位苏小姐来访,有重要的消息。”
钟重山揉了揉眉心,叹道:“我明白了,让她进来吧。”
之所以叹息,不是因为他疲惫到了极点,尽管他的确很累,但更关键的是他对这位苏颜略有所知。
在这些仅有的了解中,苏颜都表现出了和顾与秋相差无几的脾性——高冷、淡漠、装腔作势、冷血无情。
当然,这里的无情指的不是冷酷,而是单纯的字面意思。
她仿佛可以抛弃所有的情绪,从完全纯粹的利益角度出发,面对各种难题都能做出现有条件下的最佳选择。
钟重山向来不喜欢跟这种人交道,因为这样的人往往十分可怕,奈何工作不允许他拒绝。
没过多久,苏颜就来到了办公室。
她没有坐下,开门见山说道:“我这边收到了消息,幽眠教会产生了异动,是那位教宗走出了自己的那座教堂。”
钟重山怔住了。
这句话看似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听上去就跟老人散步差不多,事实上却代表着很多。
因为那座教堂存在于梦境之中,而教宗自从踏上第五阶的巅峰后,便一直没离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