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秋也不挣扎，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替你开心吗？”

林牧诗彻底放弃了辩论，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就放过我吧，以后我绝对不和你斗嘴了。”

顾与秋说道：“嗯？”

林牧诗哪里听得懂她在嗯什么，睁大眼睛看着她，可怜兮兮说道：“你要吃什么菜，我今晚就做给你吃。”

顾与秋说道：“万一是你不会做的呢？”

林牧诗毫不犹豫说道：“我现在就去学！”

顾与秋转身望向街道，叹息说道：“但现在不是下着雨吗？”

听到这句话，林牧诗立刻放开了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商场内买了一把伞，然后……她发现自己只买了一把伞。

“要不……”

林牧诗有些尴尬，带着歉意说道：“你再等会儿，我现在跑回去再给你买一把？”

顾与秋摇头，示意不用了。

两人就这样撑开了伞，一同走进雨中。

幸运的是，这把伞还算不错，两人只要站得近上一些，便不怕被雨淋。

只是这种距离太近，林牧诗有些不太习惯，便下意识把伞往顾与秋那边偏去，不知不觉就湿了肩膀。

顾与秋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

“对了。”

林牧诗感觉有些冷，看着忽然显得很漫长的归途，说道：“就算苏颜真的喜欢你，哪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与秋问道：“什么意思？”

林牧诗轻声说道：“你又不是普通家庭，将来肯定要继承家业的，你父母怎么会允许你没有孩子？”

顾与秋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想的很远。”

林牧诗自嘲说道：“因为我是普通人。”

顾与秋说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要确定自己喜欢什么，而孩子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林牧诗犹豫了很长时间，问道：“难道你是讨厌异性……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回想着过往相处的每一刻，确定那些画面中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都是很正常的相处。

——除了昨天夜里她被亲的那一口。

然而顾与秋在事后给出了解释，并且她也认同。

“不讨厌。”

顾与秋平静说道：“这是没有意义的联想。”

林牧诗还想问些什么，忽有一阵寒风吹来，让她对着顾与秋恨恨地打了个喷嚏。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心想自己这不会惹人讨厌了吧？

顾与秋瞥了她一眼，看着少女外衣肩上的雨水，嘲弄说道：“让你喜欢把伞往我这边靠，不管自己。”

听着这话，林牧诗不禁有些委屈，心想我还不是为了你，紧紧抿住了下唇，没有开口解释。

“白痴。”

顾与秋轻声说着，解开了纽扣，将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少女的身上，再取出纸巾抹去雨水留下的痕迹。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大概是有些年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早已忘记。

林牧诗怔怔地看着她的侧脸，心中只剩下一片茫然，鼻翼微动，嗅着那些若有若无的清新味道，一言不发。

“走了。”

顾与秋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林牧诗很自然地松开了手，将伞递给了她，嗯了一声。

顾与秋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走着。

这一次，林牧诗不再刻意的保持距离，两人靠的有些近，仿佛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林牧诗问道：“你不冷的吗？”

顾与秋淡然说道：“我要是觉得冷，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当人类成为超凡者后，寻常的病痛便已经远离，无所谓天气寒冷与否。

只不过……今年新楚的冬天的确太过奇怪，有种莫名其妙的冷，无视了普通人，偏偏冷在了超凡者的身上。

早些天前，特事局就为了这件事特意抽调了好些人出来，去调查天气异常的原因。

想着这些事情，林牧诗骤然惊醒过来，看着她说道：“你之前对我说……最近经常下雨，是因为那位留下的遗物，难道是真的？”

顾与秋的声音很平静：“我不习惯撒谎。”

林牧诗听着这话，莫名有些开心，低声问道：“那你就不怕我说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