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这个姓氏不怎么常见。”
茶邵轻声说着,看了一眼林牧诗,又补了一句话:“当然,松糖也是很特别的一个词语,应该是生造的吧?”
林牧诗嗯了一声,心想你还真猜对了。
她早在认识顾与秋的第一天,便问过对方白猫的名字是什么,当时的想法和茶邵如出一辙,都是疑惑。
茶邵走在前头,朝着宴会厅的窗台走去,说道:“走吧。”
林牧诗下意识望向顾与秋,只见她神情始终淡然,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跟了上去。
“这个梦境……或者说圣物的名字十分有趣。”
茶邵没有将话说完,在窗台前停下脚步,让开位置,示意两人望向外头。
窗外明月高悬。
月色落在水面上,明明是夜色正深,看着却要比白天来的更白,就像是雪一般。
满天星辰都在暗淡,仿佛黑色幕布上的些许尘埃,很不起眼。
而她们这时候身在的地方,其实是航行在河流上的一条船。
“愚人船。”
茶邵微笑说道:“这是由一位幽眠教会的灰衣主教的头骨制造而成的圣物,航行于梦境之中,同时是我们今夜的安全保障之一。”
林牧诗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风景,心想这个消息该如何传递出去呢?
梦境与现实中存在着隔阂,而这个名为愚人船的梦境,毫无疑问要比当初卓先生的梦境来得更为强大,更加难以确定位置。
而且参加这场宴会的人都被模糊了面容,她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连死记硬背的道路也被堵上了。
便在这时,一句话传入了她的耳中。
“最好像你说的一样,否则特事局真要得到了情报,到时候我们都得出事,不知道能有几个人逃得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到窗前,对着茶邵说出了这句话。
顾与秋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神情淡然如故。
林牧诗对此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骤然听见了这种话,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的紧张。
“你可以放心。”
茶邵转过身去,看着那个男人说道:“别的你可以怀疑,幽眠教会在活命这方面的水平,总归是要相信的。”
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但我刚听到一个消息,昨天晚上幽眠教会的人就出了事,直接死了一位主教。”
声音传向四方,那些原本零零散散的超凡者们,渐渐聚了过来,等待着下文。
像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超凡者,在这片土地上终究是极少数,平日里想要遇见一位同道中人都很难,因此今夜这种聚会真的很少。
事实上,今夜大多数超凡者愿意前来参加聚会的原因,最关键的目的还是交换信息。
现在有人愿意主动开口,引人注目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站在角落里的顾与秋和林牧诗,便成了不引人注意的存在。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顾与秋不露出自己的脸。
“幽眠教会又死了人?是怎么一回事,前阵子那位卓先生不才死了吗?”
“以幽眠教会平常的作风,一般都是直接走人,现在居然还要往新楚投入力量,难道传闻不是假的?”
“但黑石明显有了退缩的意思,自从前阵子他们在南山和特事局打了一场之后,就改变了策略,整天煽风点火,没有实际行动。”
“神意行者也是一样的做法,我觉得那位的遗物在新楚,这个消息很可能就是在钓鱼。”
“你用这两个举例有什么意义?难道他们有一位五阶巅峰吗?”
“问题是教宗早就不管事了,明显是在专心突破六阶。”
宴会厅里响起一阵感慨声,灯光微微摇曳。
大多数超凡者们开始讨论这件事,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林牧诗还没见过类似的画面,但也不怎么感兴趣,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顾与秋自然没有反应,唯独听到突破两个字的时候,眉梢似乎微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这些事离我们太遥远了,没有意义。”
有人打断了谈话,认真说道:“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最关键的还是弄清楚卓先生和幽眠教会之后来的人是怎么死的。”
某个消息灵通的人说道:“后者我不知道,前者听说是一位特事局的新人。”
“新人?”有人讶异说道。
“就是新人,那位卓先生的死法甚至还是斩首,画面非常的血腥,最关键的是那位新人只是二阶。”
那人沉默了会儿,感慨说道:“据说那个新人根本没有受伤,这么恐怖的一个人,希望我们不要遇上吧,否则大概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人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年头还用斩首的方式杀人,未免太恐怖了些。
看着到这里,林牧诗觉得有些好笑,强忍住没有望向顾与秋。
在她看来,自己这位好朋友除了性格恶劣之外,脾气真还挺不错的,不可能是那种罔顾人命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