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诗再也装不下去了,瞪了她一眼,想着认赌服输又往购物车再添了几件后,才将手机还了回去。
顾与秋对此十分满意,不说话了。
苏颜早已收回视线,仿佛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就连那三个字都没听见。
轿车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时速渐快,车窗的景物便也开始飞逝。
在经过那段商业区的路段后,通讯器中传来了钟重山的声音,当中明显可以听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无疑是觉得接下来的危险已经不大。
顾与秋一直很懒,林牧诗只好承担起了沟通的责任,与钟重山说了好些话,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后,通讯才是断开。
便在这时,那座大桥出现在了她们的眼中,尽管还有不短的距离。
林牧诗还记得先前的事情,但情绪早已稳定,心思都放在了任务上。
她转头看着顾与秋,低声说道:“局长认为今夜应该不会再发生意外了,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留在特事局。”
顾与秋嗯了一声。
林牧诗忽然觉得好累。
这种说话方式,哪怕她再怎么习惯也好,还是忍不住会去思考其中的意思,不由自主地想得太多。
想到这里,她偷偷看了一眼可能是闭目养神的苏颜,心想还不如跟你吵架来得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的前提是她吵赢了。
“对了。”
林牧诗不再胡思乱想,说道:“局长对我和你交代,如果一会真的出事了,要将自己的安全摆在第一位。”
这看似废话,实则不然。
每一位加入了特事局的超凡者,包括她在内,都有着在必要时候做出牺牲的心理准备——哪怕清闲如特别顾问也一样。
正是这个原因,顾与秋在特事局的氛围中才显得格格不入。
也许她本人也清楚这一点,那间宽敞的办公室才会一直空着,入职至今从未用过。
“这句话你该对自己说。”
“啊?”
林牧诗有些错愕,看着顾与秋的侧脸,心想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种话放在私底下自然没有问题,毕竟自私是人之常情,然而她们现在坐在了特事局的车上,有外人在场。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这时候都该说些漂亮话吧?
顾与秋看着林牧诗,温柔问道:“你难道是爱上了愚蠢吗?”
林牧诗心想你怎么就又骂人了呢?
她忽然醒过神来,望向了主驾驶位,发现司机由始至终都过分平静,仿佛什么话都没有听到。
按道理来说,早在她和顾与秋玩耍吵闹,甚至抢夺手机的时候,这位司机就应该开口。
然而这种事情却始终没有发生。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确定自己和钟重山的通话中,对方没有任何的言外之意,警告她不要胡作非为后,很难再不明白。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天,应该清楚我是很小气的一个人,结果现在还要我对你说。”
顾与秋感慨说道:“这还真是令人难过。”
就在林牧诗准备开口,说些比如你平日里对我特别大方的话,以此来为自己辩解时,又听到了一道声音。
苏颜忽然说道:“如果等会儿出事,你们尽量躲在我身后,明白了吗?”
林牧诗微怔,下意识望向顾与秋,听见了一声嗯。
她想了想,小声问道:“我需要通知钟局长吗?”
苏颜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微微摇头,示意不用。
林牧诗悄然松了口气,望向前方,发现轿车已经上了桥。
无数灯光映照之下,桥面一片昏黄。
黑色的轿车行驶在桥上,车身倒映着两侧飞逝的事物。
没有人注意到,一只白猫蹲在了桥梁的顶端,神情冷漠地俯视着一切。
……
……
松糖今夜真的很忙。
自从它被顾与秋叫醒后,便再也没有休息过,不断追寻着那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几乎横穿了整个新楚,连打盹都没空。
是的,早在登上愚人船的那一刻起,顾与秋和它都感知到了藏在幕后的那人就是深红。
然而囿于很多原因,比如顾与秋不复过去的强大,比如它身在新楚必须要保持低调,无法横行霸道。
于是寻找的过程比预想中的还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