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他不断思考着，想要找出一个答案时，忽然听到了一句话。

“你说的没错，的确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那么您有解决方案吗？”

钟重山转动轮椅，回头望向那位披着白大褂的男人。

与周围忙碌不断的特事局干员相比，这个男人看着太过懒散，仿佛刚睡醒一样，头发微卷，眼里满是困意。

来人自然是魏教授。

“没有。”

魏教授随手接过一杯咖啡，然后说道：“但这个情况我觉得不用担心，因为深红不是白痴，她行事有一定的底线，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无法告诉你。”

钟重山寒声问道：“你让我期待敌人的底线？”

“主要原因是后一个。”

魏教授笑了笑，微微摇头说道：“不要想着用言语的方式，将这个秘密从我这边套出来。”

钟重山被揭穿了心思，神情依然平静，转而问道：“那我们现在有什么能做的？”

“等待。”

魏教授敛去了笑容，看着他说道：“然后准备抓住深红，或者是直接杀死她。”

钟重山忽然问道：“那被深红盯上的人呢？”

魏教授说道：“自求多……我建议你们现在可以准备葬礼了，另外大概是没有尸体了，骨灰应该也很难。”

钟重山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没有任何的可能？”

“是的。”

魏教授叹了口气，望向深沉的夜空，感慨说道：“因为那可是比我站的更高的深红啊。”

……

……

因为那片虚无大海的存在，相等位置的超凡者们，总能知晓彼此之间的高度。

这种高度不代表胜负，毕竟战斗中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意外，但所有的意外都存在一个前提。

——战斗的双方不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

顾与秋很清楚这一点。

深红同样如此。

在她看来，无罪的化身无力再战后，局面就已经彻底确定。

因此她才愿意听一听顾与秋的话，并且答应了下来。

“我会将实力压制到和你一个程度。”

深红微嘲说道：“希望你能在我手下撑过三十秒，不要死的太快，以至于我都没发现你死掉了。”

顾与秋微微一笑，问道：“你是在复述自己当年在她手下的遭遇吗？”

超凡者的记性都很好。

准确地说，当一位超凡者在登神长阶上站得足够高，那么她就可以追溯所有出现在自身感官中的信息。

哪怕是留在母亲肚子里的那些，都不能成为例外。

更何况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深红神情渐冷，眼中的嘲弄渐渐消失不见，一字一句说道：“你的确有些像她。”

苏颜心想何止是像？

如果那人不是被确定彻底死去，她早就怀疑顾与秋了。

林牧诗一脸懵然，心想你们嘴里的她到底是谁啊？

顾与秋什么都没有想，神情淡然，仿佛听到了一句很平常的话。

“开始？”

深红问道。

顾与秋没有说话，轻轻点头，朝着前方走了一步。

这时候的她神情依然从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潇洒感觉，就像是胜券在握。

落在深红眼中，这与挑衅无异。

她没有再说什么，抬起手伸进燃烧着的火光中，缓缓拖出了一把长剑。

看着这幕画面，林牧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以大欺小就算了。

这居然还要冷兵器打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