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神长阶上前行……或者说攀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每个台阶都会拦下无数的超凡者,甚至于是杀死。
特事局招收超凡者的条件,便是在觉醒后的两年内踏入第二阶。
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到,那就没有任何培养的价值,觉醒者很有可能就在第一阶停留,终此一生不改。
上天给予了你长生的希望,却又让你天赋有限,只能不上不下地庸碌活过一生……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
这无疑是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
林牧诗曾经以为自己,其实也是这样的人。
因为她进入特事局将近一年,从初入二阶时就得到了培养,却始终无法向前,实力仿佛停滞了一般。
直到某天夜里,她和顾与秋成为了同事以及搭档,然后开始同居后的再一个某天……她忽然看到了新的风景。
她以为这是厚积薄发,却没想到十数天后,自己就有了再一次相同的经历。
只不过这一次她所见到的景色,要比那天来得更为壮阔。
于是她顺理成章地向前走了一步。
更高远的景色映入了她眼中。
万物不再神秘。
风过后的无数轨迹,雨落后的点点湿痕,乃至于阳光落下的线条,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楚,无有遗漏。
林牧诗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受,只觉得这一切难以形容,仿佛自己只要愿意,那就什么都可以做到。
“白痴才会有的错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颜,眼神变得很复杂,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开口说声谢谢?
如果不是苏颜的开口打断,她必然会沉溺在这种极致的愉悦当中,思绪不再严谨,很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决定。
苏颜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就是她的本意。
准确地说,这是她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所给予的补偿。
林牧诗收回目光,望向特蕾莎说道:“你还不动手吗?”
特蕾莎神情不复冷漠,认真地注视她,仿佛要从她身上找到神意所在。
林牧诗很愿意沉默下去,哪怕这时候的她已经突破到第三阶,成为超凡者中的真正强者。
哪怕是幽眠教会这种组织,拥有一位强大到极点的五阶巅峰近神强者也罢,踏入第三阶的超凡者,依旧是足够重要的人物。
这个级别的超凡者,完全有资格成为一个势力在某个地区的头领。
因此当林牧诗冷静后,更加明白此刻站在她前方的特蕾莎,看似柔弱无力的身体下,到底蕴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她现在也很强,完全有资格和当初的卓先生一战,甚至有很大的胜算,但她仍旧不觉得自己能战胜这位神意行者的圣徒。
假如第五阶的具体名字是近神,那么第四阶即是入圣,是活在人间的传奇。
“抱歉。”
特蕾莎看了一眼远方某处,然后与林牧诗对视,感慨说道:“看来有人不希望你活着,而我恰巧……现在又有些想杀你。”
……
……
不久之前。
特事局,通往天台的路上。
在得知某处高架桥上的动乱之后,陆修起初是着急的。
然而当他得知林牧诗在场,或者说这场纷乱就是因其而生时,他骤然就轻松了下来,甚至还拿起了一杯咖啡。
钟重山看着他,神情复杂问道:“那边出事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陆修说道:“有林牧诗在。”
钟重山沉声说道:“那只是一个二阶。”
“顾与秋不也是二阶吗?”
陆修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那位卓先生是怎么死的,愚人船是怎么烂的,还有深红是怎么重伤的?”
钟重山沉默不语。
陆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不要忘记,我说的这三件事,林牧诗都是当事人,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死去?”
钟重山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那时候顾与秋都在场。”
“你这是在担心你的前下属?”
“是的,因为我始终认为林牧诗和上面的事情无关,一切都是顾与秋的问题,你的猜疑不应该落在无关的人身上。”
“你认为我还是没有放弃,深红和林牧诗或者顾与秋,有关的推测?”
“不然呢?”
“还真的是,我的确还是这样认为,但我现在不也是在去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