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恍若无事般咳嗽了声,转而说道:“我都换了衣服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啊,真是怪怪的。”
顾与秋的视线从她眸子上挪开,时隔多日后再一次注视着她。
大概是那位女秘书的缘故,林牧诗的衣服有些厚,与平日相比很是不同。
厚实的围巾包裹住她的脖子,外面的大衣是藏青色的,太过凝重的色彩让她看上去不再那么稚嫩,但又没有出现任何违和感,反而生出了一种轻微的时尚感,也许是因为最后的侦探帽?
当然,这一切最为关键的地方,还是在于林牧诗长得好看。
哪怕她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都能令人目不转睛。
“对了……”
林牧诗犹豫了会儿,问道:“我这一身还行吗?”
顾与秋诚恳说道:“没我好看。”
林牧诗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想谁跟你说的是这个啊?
“但也还行吧。”
顾与秋的神情很随意,语气中却流露出淡淡的满意,可惜只是转瞬即逝,因为她的话锋转的太快。
“走吧。”
“额……好!”
两人离开了病房,迎着那位医生复杂的目光,从漫长的通道中离开,乘坐专属电梯,以一条独立的通道,悄然走出了特事局大楼。
特事局大楼位于市中心,周围都是高楼与大厦,除了商场外,真没有什么适合闲逛散步的地方,周围人的脚步都匆忙,令人难有心情。
像这样的环境,最消遣的事情无疑是找一家咖啡店,坐在窗边抿着苦涩,闹中取静地……装一装。
顾与秋不是这样的人,尽管她时常看那些很适合装的哲学,但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至于林牧诗,她是真的不喜欢喝咖啡,更不觉得看那些书有什么享受。
她在还未离开学校之前,就已经看不进去那些严肃文学,对于晦涩的东西很是讨厌,最烦的就是别人说听不懂的谜语。
她心想自己就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对文艺与艺术毫无兴趣,彻彻底底的一个肤浅无知的少女。
这样有什么不好?
反正顾与秋又不嫌弃,而且她现在也不怕被嫌弃了,陆修的态度那么明确,她又不是真的白痴,作为单亲家庭活了那么多年,怎会不知道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将来说不定自己还要被某人求呢!
想着这些事情,林牧诗的心情越发美好,偏头望向顾与秋问道:“要不我给你买杯奶茶暖和一下?”
顾与秋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是白痴吗?”
林牧诗微微一怔,半晌后醒过神来,恼火说道:“这我想着你,你怎么还骂我呢!”
她的好意都这么明显了,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个骂,就算她已经被骂出了习惯,不以为耻了都好,这都是不对的啊!
“虽然我长得好看,做什么都会好看,但这件事还是太蠢。”
顾与秋嘲弄说道:“手上拿着一杯东西走路散步?这种画面想想都觉得蠢,你是怎么问得出来的?”
林牧诗想了想,发现的确很蠢,老羞成怒说道:“我这不还是在考虑你吗!”
顾与秋好奇问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考虑我吗?”
林牧诗微怔,眼神渐渐生出了些茫然,想到了昨天自己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深红两次,还有苏颜的那一次。
然而这三次询问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顾与秋是谁。
她停下脚步,望向前方随着红灯转绿后如潮般的汹涌人群,轻声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顾与秋很平静,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动用,说道:“这是你承受不起的答案。”
林牧诗想了会儿,说道:“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但我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深红,又或者是无罪女皇?”
顾与秋说道:“沈暮蝉和苏颜这两个名字很好,我很喜欢。”
“名字是不重要的事情……好吧,我现在说这种话很没说服力。”
林牧诗沉默片刻后,说道:“但我知道我不想在你的嘴里,听到这两个令我烦躁的名字,你可以理解吗?”
顾与秋想了想,嗯了一声。
林牧诗心想你为什么还要想一下,这句话难道还不够直接吗?
顾与秋说道:“如果你不满意,那你可以再问一次,期待一下我的回答。”
林牧诗很是无语,问道:“这也能有盲盒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
顾与秋说道:“而且这不是也一种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