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道雷鸣并非来自上天,而是沈暮蝉的眉心上,没有任何沉闷的感觉,反而清脆到极点。
沈暮蝉颤抖的更加明显。
那些力量进入了她的身体内部,继而传递向四方,无论空气还是脚下这栋建筑,都未能存在例外。
然而奇怪的是,如此恐怖的一击,最终却连半点气浪都没有生出,仿若错觉。
高楼下的普通民众们,好奇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打雷的痕迹,心想这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
……
不是错觉。
是苏颜太过强大。
她凭借着极其恐怖的力量,在教训沈暮蝉的同时,将余波完美的隔绝到不剩分毫,没有造成任何的意外。
“无论你的伤还没好,结果都不会有改变。”
苏颜看着沈暮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另外,你得要感谢一下她,否则你今天还要更惨。”
沈暮蝉低下头,抬手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水,没有说话。
这时的她看上去狼狈极了,头发乱的一团糟,就像被顾与秋玩弄了许久,脸色苍白如雪,又像是通宵了三天三夜没睡觉。
“……呵呵。”
她抬头望向苏颜,嘲弄说道:“现在还要我去感谢顾与秋,你真是像足了她的舔狗,难怪她能有恃无恐。”
听到这句话,松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想你今天早上好像才舔过吧?
这难道是发自于内心的感慨?
它对于女人吵架没有兴趣,自然不会掺和进去。
奈何有人不愿意放过它。
“松糖。”
苏颜来到护栏前,右手落在了白猫的头上,速度恰好地向后滑动,轻声问道:“你觉得她说的对吗?”
松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感受到极强烈的不安,强忍着没有跳起来,仰起头一脸无辜地望过去,表示您就别开玩笑了。
“我当然不是,但她大概是的?”
苏颜继续抚摸着它,动作逐渐熟练,应该是过去做过很多次。
只是松糖哪里能够放松下来,目光落在沈暮蝉身上,眼中的无辜变成了无奈,示意你等会儿记得别怪我。
沈暮蝉明白了它的意思,神情如故平静,藏在衣袖里的小手却紧握成拳。
就在那一声喵叫,还未完全落下的一瞬间,她开口了。
“如果我是顾与秋的舔狗……”
她盯着苏颜的侧脸,寒声说道:“那我起码舔到了,你到现在还是舔而不得!”
话音落下,场间一片寂静。
风声愈发吵闹。
苏颜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未曾停止,始终稳定而温柔。
沈暮蝉忽然问道:“难道你是无话可说了?”
苏颜叹了口气,仿佛听不到这个问题,说道:“你天赋这么好,和我相差无几,结果却一直不上不下的,知道为什么吗?”
“你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与沈暮蝉对视,平静说道:“因为你始终将自身的情感看得太重,看不开,放不下,而这与前方的道路是相违的……”
沈暮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笑说道:“有人对我说过,不要看一个人怎么说,而要看一个人怎么做。”
苏颜闻言一笑。
沈暮蝉说道:“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只有过去的她,就连现在的顾与秋都不行,你算什么东西,将她看得这么重要,配得上对我说这种话?”
所谓理性与感性,乃至于人性和神性,她为了踏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然后战胜顾与秋,钻研了上千个日夜不止,早已通晓,完全能够长篇大论。
因此她才可以确定,这些绝不是踏出那一步的关键所在,更别提第六阶的成神。
“就凭我比你强。”苏颜的笑容愈发温柔。
沈暮蝉冷笑不语,根本不接话。
白猫有些遗憾,心想你们怎么就不聊下去了呢?
它作为顾与秋唯一的战斗,当然问过自己的同伴,该如何才能继续往前,在永生的道路上踏出坚定的一步。
只是……它得到的答案不尽人意。
因为顾与秋的道路与众不同。
最为艰难,令人难以置信认为是谎言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那一步,毫无道理的落在了开端之上。
如果它不是和顾与秋的关系好到极致,必然也要觉得那个要求是谎言,是推搪的说法。
可惜,那偏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