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不在意她想什么，继续说道：“而且你现在的姿势实在太好了。”

这就是局势所迫的意思了。

所谓局势，大概就是你见到一个仇人翘起屁股，恰好又角度完美地背对着你，根本看不到你是谁……

那过去踹上一脚不就理所当然了吗？

“抱歉。”

顾与秋神情不再平静，带着淡淡的歉意，轻声说道：“那些事情，的确都是我的问题。”

苏颜笑意更浓，感慨说道：“如果是林牧诗听到了这句话。”

那你就能得到原谅。

然而我并不是林牧诗，因此你的道歉没有意义，更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顾与秋明白了她没说出来的话，有些遗憾，眸子里的歉意以极快速度淡去，只剩下了绝对的平静，或者漠然。

苏颜将一切收入眼底，嘲弄说道：“你是真能装啊。”

顾与秋当然是在装。

她打不过苏颜，又不愿意挨那个耳光，除了认错还能如何？

苏颜的目光落在那些袋子上，说道：“还是等会儿再打吧。”

“这些东西很重要吗？”

顾与秋有些意外，问道：“你难得有机会打我一个耳光……就这样放弃了？”

苏颜反问道：“原来你喜欢挨打？”

说话间，她不再继续去看那些塑料袋，却也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就这样空着双手朝离开的路走去。

在她的身后，顾与秋拎着许多东西，脚步并不迟缓地跟着，看上去很像是一位热爱居家的温婉少女。

两人不知不觉间再次同行。

只是隔着那些塞满了东西的袋子，彼此之间有了距离，显得不再那么亲密，却生出了生活的气息。

“对了，我们买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

“我没有幻听吧？”

“当然不是什么幻听，而是我真切的思考。”

“下一次，我建议顾与秋您说话之前，稍微想一下自己的用词日常不日常，让人听着难受不难受。”

“什么意思？”

“谁会在买菜这件事情上，莫名其妙地说个真切出来，以为是感情吗？”

“那我觉得正常聊天，真切也不会出现在感情里。”

“呵呵……原来和我聊天不算正常。”

“是呀。”

“理由呢？”

“因为我和你都很了不起，我们所渡过的每一个……”

“停，顾与秋你这人是真不要脸，抄回来的话能不能别对我说？”

“我不是改了吗？”

“你可真行……算了，还是不聊这个了，你为什么担心菜是不是买多了？”

“因为，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会做饭吗？”

“当然不会。”

“那我比你厉害，我还是会一点点的。”

“你一直都比我厉害。”

两人并肩而行，在落山的太阳与明亮的路灯映照下，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然后渐渐没了声音。

她们就这样安静了。

与之前所有的安静都不同，这一次不是肃杀的，带着意见分歧的又或者强硬的，而是单纯美好的。

因为她们的唇角不是微微翘着，就是眸子里带着笑意，都是微笑，也都如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人终于回到了家中。

苏颜不再空着双手，很认真地帮顾与秋处理着买回来的菜，分放到相对应的位置，没有留下任何错误。

好不容易，当这些食材都被处理完了，她们也就失去了下厨的兴致。

几罐啤酒被放到桌上，朝着落地窗外望去，夕阳快要完全没入地平线中，最后散发着的红暖光芒，越过无数高楼的阻碍，静静洒落在此间，是那样的安静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