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拳头落在教宗的胸口,与他的胸膛相接触,将那无风自飘的白袍,直接压了下去。
然后是绝对的寂静。
半秒钟后。
雷鸣再次落下。
……
……
“所以我真的一直不喜欢无罪。”
沈暮蝉远远看着这一幕画面,声音微冷说道:“纯粹就是在耍赖,看着还像是一个泼妇,有什么意思?”
顾与秋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无论何种角度来看,操纵时间流速,都是极其无赖的权柄,是一个永生的可能。
沈暮蝉冷笑不语。
在苏颜踏上五阶巅峰之前,她与对方有过数次战斗,结果都很不愉快。
这与战斗结果有关,但更多是因为她觉得与无罪女皇战斗,是一件极其没有意义,且令人厌恶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
无罪女皇所执掌的权柄,真正具体在战斗之上,即是禁断二字。
在她的面前,无论是沈暮蝉的操纵时间,还是失空斩的错乱空间,都是随手就可以抹除的事物。
任谁动用一切手段,然后还是被人抬手抹去,都会生出一种由衷厌恶感,对超凡者更是如此。
“而且这又不是无敌的。”
顾与秋轻声说道:“否则她当初为什么打不过我呢?”
沈暮蝉很是好奇,问道:“你是怎样赢她的?”
顾与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战胜苏颜的办法,比较简单。”
“所以你不准备告诉我。”沈暮蝉的语气很平静。
这是真的平静,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和顾与秋的关系,绝不可能比得上苏颜,对方又怎可能告诉她。
“错了。”
顾与秋微笑说道:“我赢她,是因为她杀不完我的人,仅此而已。”
沈暮蝉沉默不语。
顾与秋叹道:“只不过你是做不到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这么多的四阶和五阶了呢?”
沈暮蝉忍不住笑了起来,嘲弄说道:“是呀,都被你杀的七七八八了,的确是找不到了。”
她不想再谈这些,转而说道:“这场战斗谁赢?”
顾与秋说道:“我这里你永远只能听到一个答案。”
沈暮蝉看着她,眼神复杂说道:“苏颜不在,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顾与秋说道:“当然有意义,而且是很重要的意义。”
“什么意义?”
“以后告诉她,向她……邀功?”
沈暮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直到那声雷鸣散去,她缓缓开口,认真说道:“顾与秋,原来现在的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聊。”
顾与秋偏过头,看着她问道:“这是不是你没以前那么记恨我的理由呢?”
沈暮蝉沉默不语。
……
……
十几公里外,林牧诗站在大楼顶层的废墟中,神色很是难看。
她就像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无论苏颜还是陆修,在先前的谈话中都没有看她一眼,全然无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她依旧不好受,因为无能为力。
当那声雷鸣响起又落下,她看着教宗被苏颜一拳打在胸口,身影自虚无变作真实,直接飞了出去。
大楼被贯穿,仿佛流星坠落,一路带起无数烟尘与火焰,不知道撞塌了多少道墙后,以一个斜角没入了地面。
流星所过之处,中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继续存在,干净的如同新生。
最终留下了一条角度陡峭的空洞,还有那如陨石坑般的痕迹,以及缓缓升起的烟气。
地面随之传来一道震动,许多人的身形不稳,若不是都已经身处平地之上,想来会引起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