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诗很刻意地叹了口气，说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呀~”

苏颜淡然说道：“一无所知的幸福，对白痴来说确实是够了。”

林牧诗故作平静说道：“就怕有些人花尽心思，还是得不来这种幸福……”

话音戛然而止。

顾与秋放下了汤勺，转身望向两人，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

“滚。”

她顿了顿，接着补充了一遍：“喜欢吵就都给我滚。”

苏颜不说话了。

林牧诗瞪了她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望向顾与秋，表示自己可是无辜的。

就在这时，沈暮蝉的声音从厨房外传了进来。

“我看你们还是出来吧。”

苏颜安静了会儿，心想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便回到了客厅。

林牧诗却没有理会这话，很是积极地站在顾与秋一旁，准备替她打下手，神情很是得意。

顾与秋沉默不语，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怎么做出的决定。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等会儿你要和我说什么呀。”

“不要。”

“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吗？”

“差不多，再过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着急也没意义。”

“行吧。”

林牧诗却心满意足，偷偷看了一眼客厅，目光落在苏颜的身上，满是挑衅。

顾与秋忽然说道：“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就完全没感觉的吗？”

林牧诗微怔，不解问道：“你要我有什么感觉？”

“厌烦，不喜，焦虑，头疼……”

顾与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这些人之常情。”

林牧诗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一脸无奈说道：“我为什么要有这些人之常情啊？”

顾与秋沉默了会儿，转身停了火，说道：“难道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让你高兴的吗？”

“好像有点道理，今天确实不能算开心。”

林牧诗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我从小开始就很倒霉吧，总是会遇到一些糟糕的事，要是不能看开一点儿，那我早就该得抑郁症了。”

顾与秋无话可说。

道理的确如此。

问题在于，在认清生活真相后还能继续热爱的人，又有几个呢？

她隐隐明白了自己为何选择林牧诗，说道：“今晚我要和你谈的事情，很重要。”

林牧诗有些意外，心想你怎就忽然换了个话题。

不过她很满意这句话，连忙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吃饭吧。”

“好。”

两人开始盛菜装盘。

这顿饭有些丰盛，菜式繁多，分量不少，完全不像是四个人的晚饭。

当她们各自占据饭桌一边，静默不语对视而不动筷的时候，窗外的夜色已经极浓。

“吃。”

顾与秋和她们不一样，没有那些厌烦，否则她怎会耗费时间去厨房？

原初既败，大局便是定了。

现在没有人会再阻止她离开。

——林牧诗不算。

她想到自己在耗费极大精力以后，终于接近了当初的目标，心情又怎能不好呢？

“味道怎样？”她随便问道。

“不行。”

沈暮蝉最不可能给她面子，拿着筷子指着一道由龙虾做成的菜，毫不留情骂道：“这虾明明是新鲜的，你的调味偏要弄得乱七八糟，现在一点鲜味都尝不出来了，还有脸问我什么味道？”

话中似乎有另外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