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

苏颜的语气很平静。

顾与秋摇头说道：“不要。”

说话间，她那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散乱银发，随之而晃动。

苏颜微微蹙眉，感受着脸颊与锁骨还有胸前被发丝掠过带来的微痒，冷哼了一声，就此挣脱了她的怀抱。

顾与秋很是遗憾，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去。

正值暮冬，这时候的苏颜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身上只披着一件被汗水打湿的白衬衫，神情明明冷漠，双颊却又红晕未消。

就像是刚刚经历了某种激烈的运动，她的呼吸与平常不太一样，显得有些急促，看着很是惹人怜惜。

这个世界真正见过无罪女皇的人不多。

尽管所有人都清楚她常年行善，为此身体力行至今，但人们同样也清楚她的脾性淡漠，素来清冷。

在那些符合绝大多数人想象的清冷当中，想来不存在着这么一种。

作为天灾信使领袖的苏颜，此时此刻的模样要是被得知，那就不止是简单的绯闻了。

苏颜很清楚这一点，微垂眼帘，没有痛骂某人。

片刻后，她的呼吸重新平静了下来，找到被踢到了座椅低下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话，便直接挂断。

做完这些事，她又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把梳子，开始整理凌乱的发丝，动作十分平静，没有任何的尴尬与不好意思。

仿佛这不是轿车的内部，而是她在自己的卧室醒来，如往常一般打理着仪容。

一片安静。

在微弱天光的映照下，那几颗散落的纽扣，有种刺眼的感觉。

顾与秋的视线从纽扣上离开，落在苏颜的白衬衫上，问道：“要不你先穿着我的衣服？”

苏颜握着梳子的手微僵，然后继续在微湿的发丝间行走，貌似平静说道：“你和我差的有点多，不合适。”

顾与秋只觉得这样的她着实可爱。

“是吗？”

她微微挑眉，上下仔细打量了苏颜好会儿，忽然笑了出声，莞尔说道：“但我感觉没什么问题，要不你还是试试？”

苏颜听着她的笑声就生气，更不要提话里的内容了。

就在这时，顾与秋又说了一句话：“算了。”

“嗯？”

苏颜放下梳子，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一个解释。

她当然不会接受这个提议，但这不是顾与秋放弃的理由，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故而她完全可以不满。

顾与秋没有解释，偏头望向车窗外。

苏颜微怔，然后向那处看了过去，只见自己最为信任的那位心腹，此刻提着一个袋子在街道上低头等候着。

那个袋子里装着的无疑是衣服。

她看着这一幕画面，下意识望向顾与秋，恼火说道：“你是不是……”

“跟我可没关系。”

顾与秋打断了她，一脸无辜说道：“是你的下属太聪明了。”

听到这句话，苏颜再也无法维持平静，胸前剧烈起伏。

……

……

十七分钟过后，顾与秋离开了轿车。

街道的封锁随之而解开，那位聪明的司机驾驶下，黑色的轿车融入车流，不再显眼。

她站在街角，静静目轿车的离开，直到很久以后才是收回目光，不知为何长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怅然。

忽然之间，一声喵叫落入她的耳中。

不等她偏过头，找到那只白猫的踪影，肩膀就变重了。

她微微挑眉，望向站在自己肩上的松糖，不解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习惯？”

听着这话，松糖顿时来了情绪，有些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你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来的呢？

顾与秋有些不解，心想你是猫情绪多变很正常，但过去这种时候都是幽怨而已，为何此次还有恨意？

松糖很是不爽地喵了起来。

“你这人是真有问题，我都不知道这样站在深红身上多少次了，你就一次都没注意到的吗？难道我就这么没存在感？我呸！还不是你重色轻易！”

顾与秋怔了怔，发现这些指控都是真的，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