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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为了处理好由乃的事情,少年在刚踏出仓门不久就离开了澳洲,为此他现在还要重来一趟此处。

这里是Himeko给予自己的藏身之处,想要找到对方无疑从其中找到线索才更省事情。

毕竟以Himeko在逐火之蛾的保密等级和身份,她会出现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不奇怪,具体的行踪在这些不知晓崩坏真相的民众口中就更是难以得知,官方的影子在偌大的面积下要找到就更是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回来就是最便利的选择。

但最初抱着这样的理由回到医院的苏青安,却意外感知到了熟悉的灵魂气息。

少年毫无波澜的心湖有了悸动,他怔神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与人来人往的光景分割为清晰的画面。

半分钟后,苏青安沉默无言地望向隔离的单间病房。

那个男人的生命宛如即将熄灭的烛火,躯壳仿佛枯萎般骨瘦如柴,他的双眸闭阖,面若死灰。

若非隐约的鼻息还能听闻,少年或许会认为自己在凝望着一具尸骸。

符修然活下来了,他很努力的履行了和苏青安的约定。

那场无人知晓的盛大逃亡,在自己沉眠之际落得了不错的结局。

但相继到来的崩坏二次感染,却还是拖垮了男人的身体。

他活不了了。

唯独这一点,苏青安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这样肯定。

或者说,符修然能在崩坏感染的境遇下活到六个月的现在,已然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

越是了解崩坏能和人体之间的关系,少年就越是对此感到无力,【圣痕】能够在刹那间汲取尽男人躯壳内肆虐的崩坏能,可也无法阻止崩坏感染末期后,器官不可避免的衰竭。

第一次能无碍的汲取掉符修然体内的崩坏能,并让其恢复武道的全盛时期,理由在于他身体的组织和器官依旧存在着自我恢复的能力。

而这也是符修然锤炼武道三十载,身体底子很好的缘故。

但到了如今,再旺盛的气血也禁不起崩坏能无尽的吞噬和这样漫长的消磨。

即便将崩坏能全部汲取干净,也只能让他更快的死亡罢了。

苏青安能感知到崩坏能已经深入他四肢百骸的每一部分,甚至短暂的代替了某些细微的组织支撑着其中的运作,变相的延长了男人的为数不多的寿命和时间。

这大概率不是崩坏感染中的自发行为,而是某种药物顺着崩坏侵蚀的规律机理所导向出的良性结果。

若是在平常少年或许会感叹于其中的巧思和将其实现出的能力,但现在这些信息却只让他更感到无望。

【圣痕】的能力是自己唯一面对类似局面的方法,当这份依仗失去效用后,他所能做到的便仅是望着男人的面容,等待着死亡彻底降临的那个瞬间。

苏青安走进房间,他拉开床沿旁的椅子安静地坐下,轻声说道:

“好久不见,伯父。”

男人如铅块般沉重的眼睑缓缓掀起,露出了透出细微紫纹的眸子,白色的边缘被灰霭覆盖,青色的瞳仁浑浊而黯然。

但他就这样认真地凝望着少年的面容,扯着咽喉,用沙哑的声线说出微弱的话语:

“小苏啊,你来啦。”

苏青安只是轻轻颔首,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兴许是睡得也太久了一点,让他变得更不会说话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总是不擅长面对这样的光景。

他只能干巴巴的回应道:

“嗯,我来看你了,伯父。”

“这么晚才来……很抱歉。”

符修然望着少年面容的轮廓,他低语道:

“小华和我说了,你加入了逐火之蛾,一直在边防部队驻守杀敌。”

苏青安不觉得意外,以华的性子为了让符修然放心选择说出这样的谎言并不算出奇。

他一时之间无言无语,应该去拆穿这样谎言吗?

这或许已经没有必要了,但自己却总是不喜欢让对方最后一刻都蒙蔽在谎言。

无论蕴含着多少善意,谎言的本质就是谎言,是苏青安从最初到现在,都不喜欢的事物。

符修然牵扯着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说道:

“虽然那孩子最近这半年改变了很多,但我看着她从小长大到现在,所以我还是看得出来,她在说谎。”

“加入了逐火之蛾,守卫边防,奋力杀敌。这些或许都是假的吧,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男人像是从久违的睡意里清醒,意识昏昏沉沉,他梦呓般喃喃低语:

“但小苏啊……”

“为什么我感觉,你过得比这些更辛苦呢。”

“一定是不能轻易宣之于口的事情吧,回忆有时候比让人难过的事情本身更伤人,所以不用说也没关系,都过去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

“咳咳……”

符修然压抑住喉咙内的异样,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