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界上最不发达国家之一,此处的大多数人口还依靠着务农、捕鱼和种植为生。
国民经济以种植业、渔业和黄金开采为主,大部分制造与石油产品依赖联合国的内部进口,出于肮脏而复杂的原因,这里的经济和民用科技,生活水平都保留在联合国建立之前的地步。
外界早已经普及的纳米民用技术在这里也很难看见影子,不知是否出于这个理由,崩坏在此地爆发的频率很低迷,几乎可以用世外净土来形容。
逐火之蛾并未在此处设立分部,圣门计划所谓遍布24%的路线其中就包括了这样崩坏薄弱的区域。
而此刻。
瓜达尔卡纳尔岛,北岸。
霍尼亚拉。
这里是首都和主要港口,位于克鲁斯岬角的西面。
在万里无云的晴朗之下,是宛如月华遍地的白色沙滩、浓绿的棕桐树丛和有珊瑚礁防护的平静海湾。
身材窈窕的少女身着暴露出大片春色的泳衣,她依靠在温热的白沙之上,胜雪的肌肤在灿烂的阳光下无比耀眼,但灼伤般的焦黑纹路从单薄的背脊、柔软的臀后,弧度纤细的腿弯延伸至脚踝,呈现出纵横交错的骇人姿态,极大的影响了美观。
传教士望向远方,那双混沌且无眼白的眸子微微眯起,弯出漂亮的弧线,这种模仿人类的行为在她眼中其实并不具备多少的趣味性,但好奇心的存在却是指使着她去做出一些无意义的行径。
最开始仅是拟似律者量级的传教士,但在吞噬了那个同胞和当地的大量崩坏能与辐射后,如今已然今非昔比。
她的存在很特殊,就算在崩坏意识的眼中都具备着不断观察的价值。
因此祂并未将其当做一次性的工具,反而对着更高等级的真正使徒——第五律者——却抱有着干脆利用尽剩余价值的态度。
这并不奇怪,毁灭文明只是一种手段,筛选才是最终的目标。
律者的依次出现和各自权能的相应微调本质上都只是大规模机制的一部分,而作为这个机制的智能意识,祂其实并不在乎使徒,反而是传教士这样出乎意料的存在更值得进行记录与观察。
毕竟,所谓的机制就代表着在第十三个律者死亡之后,机制的最终道具将会登场扫除世界之上残存的文明,进行大型的真正筛选。
即,凌驾世间万物的终极兵器——终焉。
而此时传教士来到这处人口寥寥无几且无多少士兵驻扎的边缘之地,除却为了埋下崩坏的星火之外,还为了能让崩坏意识更加清晰的记录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远方的晴朗天空之上,所骤然涌现又瞬息止息的画面。
——浅色的墨点悠悠落下,色彩皲裂开来,散成重叠交织的线痕撕裂长空,旋即宛如震波般不断朝着四周彰显着存在感的生命波动就此熄灭。
那头刚刚诞生的帝王级崩坏兽被绞碎了躯壳,捣毁了意识中枢,彻底迈入死亡。
传教士感知着远方的强盛之后便蓦然枯萎的波动,说道:
“真恐怖啊,在使徒未出来之前,他大约暂且算是无敌吧。”
她的肌肤外壳在唇角扬起间诡异地睁开了数百双黑白分明的眼球,它们整齐划一的往那个区域望去,同时污浊的漆黑油脂随着情绪的波动缓缓分泌将原先勾人的白皙的圆润形状与纤细的腰腹转眼间沦为异形的恐怖画面。
原本便只有外貌与人类近似的传教士在吞噬了第一个同胞后,躯壳便走向了更为畸形的变化,这与崩坏侧的关系并不大,是出自于人类所造就的辐射和核能导致的异变。
她自言自语:
“不过他好像在杀了那孩子以后就变弱了好多,要不要去试探一下能不能杀了他啊?”
祂回应道:
【你身上的现象值得观察,在你没摸透自己的极限踏入真正的使徒程度之前,存在风险的事项无需你进行干涉。】
少女的躯壳在情绪冷却后闭合了那些深邃的间隙,恢复至了青春活力的美好模样,她颔首应允,面上依旧带着祥和的微笑。
神明漠然陈述道:
【他确实变弱了,与前一个使徒的战斗令其离被筛选的极限更加接近,从而导致了那种力量的使用限制变得更具桎梏。】
【即可观测又无法看清的灵魂啊,是和你一样值得观察记录的力量。】
【暂且远离吧,我的传教士,现在的你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传教士起身,漆黑的油脂大量的分泌转眼间覆盖了全身,这是辐射结合着崩坏能后组合出的现象,她原先暴露的穿着就此被肃穆而雅致的服饰代替。
少女瞥了眼远方殆尽的墨色,便悠然地再度踏上旅途。
就一如神明所言,现在的她还不会是对方的敌手。
但……也仅仅是现在。
……
……
【羽渡尘o临界】在一秒内解除。
少年白发赤瞳的光景仅维系了短暂的光阴,他将依旧生龙活虎的小羽毛塞回了心湖,瞥向了远方。
一如既往敏锐的直觉在某个罅隙间察觉到了一线异样,但这份直觉给予的警告过于虚无缥缈而转瞬即逝,无法锁定源头的现实使得他放弃了继续追溯。
Mei的要求,与希儿的约定,这两者导致苏青安对自身使用力量的时段已经需要多加考量。
目前的身体状况仅能使用功率很低的【千星】,稍微提高功率就有着减寿的风险。
为此应对帝王级崩坏兽就需要进入【羽渡尘o临界】,来到达直接秒杀的结局,仅进入灵魂共振一息便直接退出。
这样一来不仅对小羽毛的损耗很低,【圣痕】在之后也不会出现断线现象。
但若对手能将战斗时长拉远到五分钟,乃至更多,那苏青安就不得不面对在战斗结束后有可能遇到【圣痕】断线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