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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圣门计划初步完成之后,两人几乎已经算是彻底被分配留守澳洲,所以假期的存在并不影响其余小队人员的分配,只涉及当地的守备与猎杀等任务流程的工序,建立在澳洲现阶段无比和平的状况上,短暂的假期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不能一直持续这样的心境也是毋庸置疑的现实,可即便明白这一事实,想要马上从内心的泥潭间马上拖拽而出也很难做到。

希儿o芙乐艾的邮件定时发送至她本人死亡的第二天,里面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仅有着那些以往被其视如珍宝的相册数据。

那个女孩就像是纪录片里与家人分散开来的麋鹿幼崽,孤零零地前往了森林的深处,在漫长的孤独和残酷的世界里沦为了一具在树冠遮蔽下,不见阳光的白骨。

而她又像是早就知晓这样的结局与冷清,所以在之前便将寓意着些许光辉的相册给予了两人。

死之律者这样做的理由,除却不想希儿o芙乐艾被忘记之外,难免也夹杂着关怀的意味。

但想来无论是时雨绮罗还是卡萝尔,都难以在其中寻到一丝慰藉与温暖。

时雨绮罗望着冗长而无聊的纪录片,持续地怔神发呆。

这是假期的第三天,从清晨看到落日已然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辞。

所谓的假期也很难寻找到正常休息的方式,似乎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忍不住发呆,摄入外界大量的信息也只会感到心烦意乱。

阳光与景色,美食与饰品。

曾经在战场上觉得留恋的事物如今也褪去了自身的色彩,几经周折下最后溶为了眼前色调灰暗的纪录片。

这样的结局令时雨绮罗实在很难不胡思乱想,她试图责怪自己。

如果那天不让希儿感到自己的恐惧,不让她流泪难过,是不是就不会造成她暴走直至死亡了呢?

时雨绮罗想让心脏继续榨取出更加浓重的悔恨,去试想很多假如、去幻想很多如果、去试图拽住其实早就无法追溯的曾经。

我本能做到。

这或许是大部分人感到一生都会为之遗憾的源泉。

可在空洞的人生,漆黑的未来,美好的过去,这三者交织后却反而使得这份悔恨都能成为转移注意力的良药。

想象与假设是防止错误的内心壁垒,却也是抹杀行动力的最佳道具。

其实稍微深思一会儿便能知晓,自己能在准确时间收到邮件本就意味着很多现实并不像表面的那样简单。

前几天与符华的见面和谈天也间接性的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无论是时雨绮罗还是卡萝尔都明白……哪怕那些假设与如果都能成真,自己也依旧无法改变如今呈现在眼前的结果。

而这恰恰是比悔恨本身更为可怖的现实,这代表了这件事情本就超过你的能力之外。

但只要一直甘于平凡,一直习惯失去到麻木不仁,知晓这件事情反而会是一种另类的解脱。

因为你明白以自身的能力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一些结果,那曾经没能付出的努力也就无法形成所谓的遗憾,更难以掀起内心多少波澜,也就自然无法感到难过与悲哀。

可即使经历了失去家人的苦痛,知晓了世界的残酷,望见过此生难及的绝望,两人依旧对未来留存着热爱和希望,苦痛与连悔恨都没有资格的现实却也由此油然而生。

荧幕的光辉在昏暗的室内很是显眼,客厅的旁边是厨房隔间以及偌大的餐桌,卡萝尔坐在椅子上,她趴在桌面玩着游戏,手机里的画面是粗糙的怀旧版贪吃蛇,旁边是一支冰棍的木棒和残余着冰块的玻璃杯。

女孩金色的眼眸麻木地注视着游戏画面,不言不语。

伴随着短促的音效,贪吃蛇还是咬到了自己的尾巴,自喰而死。

其实当贪吃蛇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想。

贪吃蛇唯一的目标就是长成最长的一条蛇,其余的万般琐碎它都无需顾虑,不存在同伴也不需要同伴,没有波折的未来也不需要留恋弱小的过去,不用思考得失也不会诞生烦忧,直至吞吃自己的那一刻到来前,仅需遵从欲望即可。

这是今天游戏死亡音效响起的第几次呢?数不清了。

卡萝尔将手机丢到一旁,她纤细好看的五指拿起玻璃杯对准着从窗帘缝隙间落入的几缕光线晃了晃,清脆的声响有些悦耳。

女孩望着里面逐渐融化的冰块,光在其中折射蜿蜒出柔和的姿态,顺着水珠的滴落溅跃传播。

良久,她百无聊赖地将冰棍的木棒丢进了玻璃杯。

旋即走至厨房,打开了冰箱。

卡萝尔看向里面空荡荡的画面,低语道:

“什么都没了啊。”

她沉默了会儿,对着沙发上的人说道:

“绮罗,家里没冰淇淋了。”

时雨绮罗垂下眼睫,望着手机上的相册,回应道:

“那再买就是了。”

女孩背靠在冰箱上,她刷了一会儿手机里琐碎的信息,又呆愣了好久好久,想了想后,随意道:

“那要出门吗?看看大海。”

时雨绮罗抿了抿唇瓣:

“这和冰淇淋有什么关系。”

卡萝尔阖上了眼眸,她轻声说道:

“没什么关系。”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附近有很多我们没看过的小型画廊,有着卖冰淇淋和甜品的咖啡馆,有没吃过的餐馆和没去过剧院,还有……近在咫尺的大海。”

“所以想和你一起去看。”

时雨绮罗望着荧幕,拽紧着手机,没有回应。

卡萝尔走至窗台边缘,她将窗帘慢慢拉开,感受着海风和阳光拂面的滋味,望着那蔚蓝交接着蔚蓝的地平线,又瞥了眼手机上的社交空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