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可能仅在巴基斯坦蛊惑了不到千人的数量,但这些邪教徒对其余人施加教义通化的人数,将远远超出这个数字的倍数。
这使得官方所下的那份饵的重量,不足够让他们放弃传教这个行为本身所带来的幸福。
所以变相使得那场钓鱼计划对这些人没有多少意义。
少女习惯性用羽渡尘将做到了类似【藏】的技能效果,踏出一步便抵达了清真寺的门口,她望着这座通体纯白的建筑物,喃喃低语:
“希望这里面会是些核心成员吧。”
崩坏教徒初步估计接近了五万的数量,他们散布在巴基斯坦的各个角落,已经腐烂了大半个摇摇欲坠的国家。
若是常规的抓捕方式,以逐火之蛾对这里的掌控力恐怕会演变成麻花般难以解开的复杂状况。
可用羽渡尘直接将教徒内的核心成员所知晓的一切都拽出来,那这项工作便有了短期内完成的可能。
同时,由于这项工作的本质是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死伤,导致伏羲提早面世。
所以直接击杀这些教徒也是不可取的行为。
毕竟若【因为崩坏而死】这个概念可以上升到因果,他们的死亡就等于被算到了传教士的头上,也会变相使得那位近神之人能汲取更多的灵魂与念。
这样综合来看,符华无疑很适合这个工作。
她手腕上的红绳自然解开,化为端坐的圣洁赤莲。
羽渡尘的光辉至此环绕四方,意识之权能由此撬动,内部所有人类都直接进入昏迷。
很显然,目前不是有时间一位位分辨谁是无辜者的悠闲状况。
大面积的让其睡去,再进行甄别,是自己从以往任务的经验里提取出的方法。
而就在符华打算展开权能进行判断的时刻,普罗米修斯的声音自耳麦处传来:
“符小姐,你的任务可以暂且放下,逐火之蛾已经派遣其余的人来进行交接。”
“我们需要你在之后持续不定期的时间,用你和苏先生之间存在的灵魂链接,探知他如今的状况。”
少女深呼吸了一口气,思维如沉入冰冷的海水,被一点一滴地涤荡,将情绪转为效率最高的冷静。
苏青安没事。
这是灵魂链接所能给予的准确判断。
所以普罗米修斯的话语只意味着后续有可能会发生意外,可至少目前事情还未抵达最糟糕的时候。
她陈述道:
“好,我明白了。”
“现在能解释一下目前是什么情况吗?”
普罗米修斯回答:
“苏先生在进行一场基因改造的实验。”
“最坏的结果,是被活化度极高的崩坏兽基因通化为失去自我的怪物。”
“所以需要明确知晓他个人每时每刻的精神状况,以便给予协助。”
少女怔怔不语。
基因改造、基因活化、有可能沦为怪物的实验……
在这空荡旷阔的室内,现实的残酷化作刀刃,将那日庆典般满是欢声笑语的世界分割出鲜明的界限。
她低垂着眉眼,心湖内波澜摇曳间,意识缓缓下沉至禁忌的领域。
若他在以自己的方式守住那样的世界。
那自己便以自己的方式去守住他好了。
很公平,不是吗?
255.符华:我……只有你了。
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彼时的苦楚呢?
六十八个小时的流逝将各方面的极限都逐步拉扯至干涸,在于死亡与复苏的间隙长久徘徊之间,所有苦痛都无法回避,所有疲倦都无法消弭。
当绝望与悲苦堆积如山,当疲倦和孤独长久相逢。
死之律者的权能却依旧似高高在上的造物主,持续试图编织出末法级之上的基因框架。
而这般做法,其本质就无异于在创造着一位天生便具备毁天灭地之力的神祇。
但苏青安终究还是成功了。
死之律者的权能与提前预演良久的数据模型和框架演算,都支撑到了这个结局的到来。
在漫长而幽邃的时间中,大黑天、大梵天、大自在天集结为三相神的基因终于归于最初预想出的坚固框架之内,纠缠成为相互吞喰又逐步诞生的诡异循环。
蚩尤的基因位于中央,其吞噬物质,进补自身的能力分散至外部,将自我环绕住的框架,支撑着三者的互相蚕食得以无限维系。
而少年的血肉与骨骼,乃至灵魂本身,都将成为将所有基因逐步熔炼为一的容器。
“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