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安窥探着最初自己修行剑心决的感受,将大脑里呈现出鲜活姿态的记忆犹新全然以末那识渲染的形式,同步至了对方的灵魂当中,任由这份体验在其中震荡不休。
少年收回指尖,他瞥了眼怀抱着剑器在玉质大床昏睡过去的李师师,走出了这道房间。
这是,自己能为之做到的极限了。
……
……
拂云观内的一处阁楼。
符华放下了手中散溢着墨水清香的书卷,她望向推门而入的来人,道:
“你对她用末那识了。”
苏青安望着她散落至背脊的冬灰色发丝,瞥了眼桌案上的梳篦。
梳齿密的是篦,用于清理发垢。
梳齿间距粗的是梳子,用于整理头发。
少年则仅是伸出手指将之埋入如水银般流泻而冰凉的发丝之内,感知着这份细腻的触感,轻声道:
“嗯,我把我最初入门剑心的记忆和感受传递了过去,至于是否能激活那柄剑器里姬鳞的传承,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近日里习惯了对方这样亲昵的举措,当下只是眼睫颤了颤,便若无其事的评价道:
“很难。”
“那柄剑器的传承方式很微妙,让她下山前练就意蕴也是一桩麻烦的事情。”
虽说意蕴的练就方式本便与心蕴无关,可从无法短时间入门心蕴也能窥见天然的资质问题。
江溶月至今没抵达意蕴的圆满,李师师想要做到就显然要耗费以年为单位计量的时间。
再加之那柄轩辕剑极为特殊,这份机缘的赠予就真当只是给个机会罢了。
姬鳞的圣痕究竟能以何等形式传承,所筛选的要素又究竟是什么,这些无论是苏青安还是符华都不甚了解。
假设是梅比乌斯或是Mei,大约都会将之陈列在实验室内观测研究。
但性子很佛系且云淡风轻的两人,就对这份器物的潜在价值和归属不感兴趣。
只要能不违背姬鳞的初衷即可。
苏青安正在以自己升维的视角,自上而下的整理出以自身最初的资质为标准,借助天地之炁加速躯壳免疫与进化系统,变相增进炁决素养的一门基础法决。
这是灵魂本质翻了十倍,末那识能依靠接纳更本质信息后,才有可能以一人之力抵达的结局。
假设成功并将之编纂至义务教育,那千年之后的世界便将不会被最初的崩坏环境筛选,减少百分之九十的悲剧源泉。
符华则盘算着提早展开建立势力的章程。
她对将自己的势力发展到世界蛇以及天命那种程度不感兴趣,差不多和逆熵那样以一处为根据点长久发展就好,初步的目标和想法是成为支配幅度以整个神州为基础的潜在势力。
即不干涉这个时代文明的发展,也不在明面上出现的喧宾夺主。
至于具体的构思则仍在纠结当中,她实在不擅长这些东西。
少年瞥了眼在床边趴着的小女孩,却是知晓了是谁在高密,回答道:
“也许吧。”
“但师师姐比溶月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清楚自己是谁,对于意蕴的同步来说,这一点兴许能帮助她加快一些进度。”
符华不置可否,她转而问道:
“你觉得,太虚门要如何建立比较好?”
苏青安回答:
“苍玄留下那枚量子计算机内的知识至关重要。”
“在你对类似的魂钢球体所在之处很清楚,找个时间将之全挖出来吧。”
“哪怕为了避免文明快速发展招引崩坏的加剧,也没有必要刻意将之封存。”
“遵从神州本土的文化开宗立派的结构方式,只能支持符合太虚剑气资质的人前来修行。”
少年淡淡道:
“但这个太耗时耗力,也无法保证忠诚度。”
“精英政治很好,但若练就出天下最锋利的几把剑,又如何保证它的刃口不会伤到自己?”
“哪怕你可能一直有着清理门户的能力,可将之杀了,最初耗费的精力和时间也无法回来。”
除非……
在赤鸢提出建立势力的想法后,他便依旧不免想到,如果以末那识传功作为门内的固定奖励或是根基,不出几月便能建立起浩浩荡荡的天下第一大派。
至于忠诚度的问题,假设不顾虑道德和自身的底线。
无论是末那识的渲染,还是羽渡尘的改造,都能在人类的底层逻辑下埋藏进禁止背叛,甚至将门规戒律直接刻印进去,以此抵达势力多么臃肿不堪,都能无限扩张且毫无风险的结果。
假设太虚门真当以如此形式建立,很快便能抵达后世天命以及世界蛇的层级,甚至远超这两者的统御能力,整个世界都将俯首称臣,便是律者素体在崩坏意识的冲刷下也亦然无法破除意识权能加之末那识渲染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