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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痕】的存在就像是类比于中枢与固定机制一样的事物,它能链接的不仅是虚数空间本身。

如果苏青安愿意还能将之直接固定在本征世界的身上,将至视为自己的能量库,类比一下多链接几个未知的空间或是叶子世界也没问题。

只要【圣痕】这个载体承受得住多余的锚点和记录,那便没有任何问题。

但在末那识残破至极,连带着【圣痕】都趋于破损的现在。

少年依旧要局限在【有限】的拘束下,并不能为所欲为。

否则他大可直接将世界泡外侧的量子之海支流全部抽干,直接把世界泡强行抽离至自己的掌间,又何必思量这么多繁琐的事情,冒这么多没必要的风险。

可即使如此,眼下的潮汐也被之以极为暴力的方式推至更深的维度。

以旁人的视角仅能看见混沌不明,满是破碎痕迹与斑斓的世界,正以涡点的形式扭曲着快速抽离,最终被天地之炁强制汇聚成极为渺小的点,逐步融化,消失不见。

而取而代之的便是蓝天白/云,满是荒芜的世界。

苏青安就这样牵着少女的手,以强制通行的方式,拒绝了进行量子交替的过程,直接进入了这处本不应该存在的世界泡,举手投足都透着云淡风轻的味道。

他望着之上灼目的日轮,眼眸不自觉的眨动了一下,避开了光辉,他的唇瓣翘了翘,却是心下有些微妙。

在记忆恢复至大半的情况下,使用这份半残状态都胜过以往的力量,实在有种极为鲜明的对比感。

而另一方面,以足够被称之为霸道姿态迈入此处的自己,在不运用崩坏能的情况下,依旧还是纯粹的普通人类。

“青安,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少女垂下浓睫,一双眼眸眨动,其内笑意盎然。

她以低着头的视角,看着重新回归年幼时期的苏青安,只觉得对比感比起以前更为强烈。

现在的苏青安和长大后明显能认出性别的那个他不一样,身子骨并未长开,五官也更为柔和,确实很像是漂亮的女孩子,怪不得之前被师师装扮成清倌人都毫无违和感。

苏青安闻言后,神情僵硬了一瞬间。

心象世界是取决于各种认知和记忆构成的地带,他在里面自然会以最为习惯的身姿呈现。

可一旦来到时间流动的现实,身体年龄自然会继续驻留在13岁的年纪。

年幼的男孩选择了明智的转移话题:

“我感知到了很多妖魔的气息,但里面都混杂着量子的味道。”

“末那识没能给予警告,大概是可以吃的。”

“我们先走吧,溶月和师师还在等着我们呢。”

在世界泡的每分每秒都过于宝贵,所以面对着对方合情合理的话语,本便没什么恶趣味的仙人颔首同意。

至此,两人一同开始在这文明的荒漠之上,找寻着那埋藏的一线希望。

55.以【圣痕】为锚,标记世界泡。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满是疮痍和荒芜的世界。

天地之间绵延着仅属于崩坏的净土,大量的植被与生物们肆意的生长在不属于智慧生命的土壤上,将原本文明的痕迹覆盖至几乎难以见闻。

那些少有能留存的高楼大厦宛若古董般老旧而破碎,大部分都趋于风化,地基也有很多处于半坍塌的状态。

更是有诸多不知品种的古老树木与随之缠绕的藤蔓,自其中大厦内部的断层中扭曲生长,硬生生自这些壁障当中破壳而出,沐浴着世间的阳光,让枝叶于风中婆娑。

文明残留的痕迹与自然的演变郁结成了这般苍凉的画面,在大风与清澈的光辉间透着叫人难以言说的意境。

少年忽地又是想起了彼时游乐园里旋转木马的主题曲。

由于是心象世界,便连这道钢琴曲也源自于记忆深处的碎片。

而在回溯至接近完整的如今,他能想起那首钢琴曲是很久很久以前玩的一款单机游戏。

那里面的背景也是这般苍凉而寂静的世界。

他想,当人类灭绝之后,那些发射在外空的卫星将纷纷坠回地球,太空里曾经遗留的痕迹会被万有引力逐渐清除。

无数的建筑物倒塌,被藤曼、杂草、森林遮盖。

时间继续流逝,混凝土结构开始破裂,金属结构趋于腐蚀,建筑物窗户由此大量掉落,木制结构被霉菌和白蚁破坏,逐渐崩溃。

而哪怕没有崩坏的干扰,书籍、纸张、衣物、布料等日常用品也会被风雨侵蚀,最终得以消失。

至于那些高大的建筑,就如自己如今所见,已经变成了一道一道立体的生态系统,野生动物取代创造它们的智慧生物,成为这里新的主人。

若没有崩坏,那些曾经可能被过度捕捞和伤害的海洋鱼类、野生动物都会恢复如初,生态将彻底回归至原始,各种动物也会在新的生态位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可即便极大部分的动物都由于崩坏的存在,被转为妖魔以符合着当今世界的生态环境。

——世界依旧是那般安静而死寂。

苏青安专注着【圣痕】的锚定,却依旧为之感慨。

原来在熟悉的事物以这种姿态呈现在眼底之际,胸腔间所能萌发出仅能是一种宛若悠扬在天地之间的哀乐般……绵延不绝的极淡惆怅。

仙人掀起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赤着双足,她抬首望向这道仿佛天地之间遗留下的巨大伤疤与自然勾勒出的点缀,神情淡淡且夹杂着几分追忆。

这一幕想来也发生过在上个纪元落幕之后,只是他们这些先行者用长久的睡眠度过了这般漫漫的岁月,才得以窥见文明的痕迹自洪荒处生根发芽,以此聊以慰藉。

少女如绸的发丝绕过白软的耳朵,随风摇曳着蹭着背脊,落至骨感的脚踝,微凉的溪流掠过足边的肌肤,微微濡湿了发梢,朝着前方的沟壑涌入,落进大地的空腔,跌宕出清脆的回响。

她的后方是半倾轧姿态被古树支撑着未彻底倒塌的半座大厦,附近满是沿着土壤盛开的白色花儿与生命顽强的青苔、藤蔓、杂草,之上是万里无云的明媚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