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在我们所经历的那个时代,留给Mei她们的时间都太过短暂了。”
雷电芽衣问道:
“我想,里面有很多关于【灰烬】自身的要素吧。”
凯文淡淡道:
“在我的记忆里,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将权能运用至那种程度。”
“黑渊白花的【创生】与【泯灭】,在老师的身上可以使得他去忽略生与死之间的轮回,尤其是在他还能观测甚至干涉灵魂的前提下,便更是如此。”
“所以他能自我通过死亡和复活的轮回中筛选掉错误的基因融合公式。”
“在那场大火里,没人知晓他为了走出正确的路线,体验了多少次死亡的滋味。”
男人本便冷硬的神情变得更加沉郁:
“老师在参与实验之前便知晓,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无法再与爱人休戚与共,至此失去作为人类的资格。”
“可为了有可能出现的敌人,他还是选择了走向这样的道路。”
雷电芽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所以,他成功了。”
凯文回应道:
“我不清楚你对成功定义为何,但在那时SU手中的千乘一界里,所有折射出存在【灰烬】的平行世界都正在抹除属于他的一切痕迹。”
“以普世概念作为诠释,那便是登神之景。”
19.【无限】的刻印。
登神之景。
雷电芽衣此前便知晓【灰烬】拥有着能与另一维度的存在匹敌的资格,可她依旧局限在常识里的想象力还是没能第一时间联想凯文所言的层次。
她喃喃道:
“所有平行世界的【灰烬】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似乎是为了尽早结束这个话题,比以前都更配合谈话的流程,他直截了当的回应道:
“字面意思。”
“结合之后伏羲表现出来的特质,SU认定彼时的老师进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道路,所有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他都被回溯至不复存在,至此脱离了冥冥之中的束缚和记录,成为了树与海之间唯一且不可复制的个体。”
“不过对当时的那种场景而言,哪怕见不到千乘一界里折射出的画面都能理解那已然不再是正常的生命。”
凯文回忆起彼时【神国】之内的荒诞光景,陷入了凝固氛围的沉默。
而或者,自那之前便已经不再是了。
雷电芽衣闻言却不由联想到了那人最后的终局。
【灰烬】放在天平之上的赌注,除却自我的人格与未来之外,还有着那一条让梅比乌斯梦寐以求的升维之路。
无数平行世界的【灰烬】都在那一天被收敛了因果与根源,恍若归为一体,却仅是换来了更多燃烧的筹码。
那个人在最后所杀死的不仅仅是自己单独的个体,更是杀死了因果和时间轴上的记录和痕迹。
……何其盛大,又何其悲哀。
良久。
她打破了寂静,轻声道:
“即使这样,他还是输了。”
凯文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对方曾经说过的话:
“力量,从来就不需要进行任何解释。”
“伏羲是在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间都有数的存在,老师本有一次性走完两道升维之路的机会,但若彼时的他选择了继续蛰伏,文明的火种也将不复存在。”
“我们尊重【灰烬】的选择。”
“可若……能让老师走完那条路,也许结局和未来都会有所不同。”
雷电芽衣哑然无语。
凯文很少会有这样缅怀过去的一面,他是将所有都冻结至躯壳之间,仅萃取出一道用于殉道的余火,就这样手持着淡漠而炙热的执念,独自前进至今,把一切都背负在肩上的男人。
可唯有在提及【灰烬】时,一切堆砌的印象铸就的表壳却会出现不经意的裂纹,流泻出几分自然的松懈与追溯,像是一座白塔化为了流沙,汇入了清澈的瀚海,让原先的看法和印象都趋于混浊。
她能看出,对方并不是因此变得不再坚定或是动摇。
意难平?
以雷电芽衣的阅历确实很难理解凯文的所思所想。
但少女现在也没有在乎这些细节的余地,仅是放下被此拖拽的心神,直接问道:
“你的意思是,在【灰烬】没彻底完成实验的时候,伏羲就已经苏醒并且来到了澳洲主城,中途参与了你们与约束律者之间的战场?”
凯文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