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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世界线里,无论是非功过,这位天命主教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可这样本该能如圣贤般伟岸的人类,却又为了那份虚无缥缈的执念,选择将这个世界拖拽进自己个人的私欲之间,犯下了诸多罄竹难书的罪行,染上了再也无法洗褪干净的污垢。

矛盾复杂,可憎可恨。

这样的奥托o阿波卡利斯自卡莲之死后,已经罕有能感受到如今这般情绪的机会。

此刻,他体会着胸腔间反复涌动席卷的焦虑与不安,唇瓣勾起一丝自嘲的嗤笑。

赤鸢仙人。

奥托在最初听闻到这个名字,是在卡莲于对方手下战败后的不久。

而真正意义上与对方见面,则在卡莲去世之后,他前往神州游历之时。

那时的奥托已经年近五十,虽然黑渊白花天生残缺,可通过对虚空万藏里的大量数据,以及作为神之键一半部分的黑渊,他还是成功拟似出了接近原版的创生之键,找到了让身体维持在青年时期的方法。

此后,这个男人带着亲手打造的白色木棺,期望能从那位长生不死的仙人手里得到复活棺中之人的方法。

但在与之见面之前,他便隐约明白兴许这趟旅途无法迎来多少收获。

因为从当地的传言和一本《仙人传》的古籍来看,那位仙人早在三百年前便举办过一次大婚。

可在过了百年之后,赤鸢每逢出世斩妖,身旁都再也见不到另一位仙人。

世人对此议论纷纷,也难以得出真正的结论。

而对于当初抱着想让爱人起死回生的奥托来说,这些流言和消息无疑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一旦赤鸢仙人被证明了并非无所不能,那阴阳相隔的距离似乎也依旧无法追溯。

可在未真正与对方相见之前,奥托依旧认为有着见赤鸢仙人一面的价值。

至于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

虽然奥托确实见到了对方,但除却知晓这位赤鸢仙人和自身的处境差不多外,便别无意义。

可当初分别之前,赤鸢的低语依旧会让偶尔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我终有一天会唤醒他。】

【而你,奥托o阿波卡利斯,如果也会有那样的一天,你会不会觉得和卡莲回到乡野之间,当个与世无争的神父也是不错的未来?】

男人喃喃低语:

“无聊的问题。”

如果当初的卡莲没有死,他想必早便会如凡人一般经历了生老病死,化为了一道黄土。

而会对那位赤鸢仙人摆弄什么阴谋算计,也无非是深知对方总有一天会和自己复活卡莲的计划背道而驰。

若是两者之间没有这种根本的冲突,他也不会执行此前的计划。

可即使这个计划几乎已经宣告失败,但奥托心里却更加明白,这会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这些年,天命为了避免崩坏的过分膨胀,一直对科技的发展有所克制。

可那局限于神州之地,唤作【朝仙】的组织也正在以同样的步伐进行着科技树的攀登,几乎和天命目前的科技水平相差无几。

这并不奇怪。

哪怕自己继承了虚空万藏,可身为上个纪元先贤的赤鸢显然也能掌握同样的技术和知识。

而换言之,一旦对方回到神州的领域,崩坏裂变弹这一杀器很有可能在领空便被直接拦截。

可现在的奥托已经展现了对赤鸢的杀意,并通过在碎片大厦埋下层层炸药,以及杀死丽瑟尔的事件当中,彻底暴露了其人格的疯狂和危险性。

在这种前提下,对方究竟会如何作为?

赤鸢仙人的性格从愿意亲自守护神州几千年便能看出一些,再结合神州内部的古籍和诸多事迹,很容易便能用智能分析出对方的人格模型。

简而言之,那是一个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守护者。

但对于一位守护者来说,奥托所表现出来的特质,恰恰属于那种危险到不能忽略,甚至需要剿灭的程度。

所以,现在的奥托o阿波卡利斯已经没了收手的余地和必要,与其等待赤鸢以逸待劳,任由乔伊斯存活,让这两位日后来兴师问罪,不如趁着对方还没有应对崩坏裂变弹的防备,对之进行致命一击。

而一旦有所战果,局面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崩坏裂变弹依旧按照原计划准备发射,甚至提前了时间。

此刻,附近的山体中央,厚重的核弹发射井正逐步掀开,处于地下第十八层的操控室则由人工智能代为运行,将这道足够被称之为天命底蕴的战略性武器,对接着各项线路,分析坐标数据,直至层层推进,预备发射。

而在并不漫长的倒计时结束之后,这道长达四十余米,蕴含着足够将整个伦敦夷为平地吨量的崩坏裂变弹,一如拉满了弓弦般蓄势待发,在下一息迸发出可怖的动能,伴随着轰然的地动山摇,掠至天穹,朝着既定的目标飞驰而去。

奥托沉默的看向视频里导弹发射的画面,又瞥了眼另一边疑似疏散附近人群的蕾安娜,以及提着第一律者与丽瑟尔尸骸,走至一旁的赤鸢仙人,胸腔间的心悸与不安愈发浓重。

这很奇怪,由于黑渊白花的残缺,以及拟似神之键的极限,他早在很久之前,为了保持不死和全盛的战力抛却了血肉之躯,以魂钢铸就的躯壳为更替,活到了现在。

在一百多年前,他更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战斗力,自无数前文明的遗产中挑拣,对彼时天命的首席女武神进行手术改造,在漫长的岁月里,用魂钢陆续替换对方体内的部件,成就了一道亲手为自己打造的机械身体。

理论上,奥托完全不会产生由于人体的激素和各种要素产生多余的情绪,更别提这种本便不存在的器官传递来的预感。

“灵魂吗?”

男人耐心的咀嚼着这道肮脏不堪的灵魂之间,如脓液般腐烂的情感,却是倏地陷入了更大的迷惘浪潮当中,反倒是对这种源自本能般的奇怪预感进行了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