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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放纵着这份力量肆意膨胀爆发之际,女孩的意识却逐步迈入了崩坏意识的节奏。

她的身躯正在祂的控制下分泌着影响神智和情绪的种种激素,灵魂也随着链接的建立而被传输进历代律者所余留下的情绪记录,由此让被扭曲的人格愈发暴虐,使得原本适可而止的攻势,直接迸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先感受到这幅压强的是军事补给站的外侧天幕,原本还能与之抗衡一二的蛋壳状护罩直接在轰然间倾轧下的厚重风雪,以及诸多山石所造成的动能下,迈入支离破碎,疯狂崩塌。

可偏生这份极为恐怖的动能,还在空间门转换的巧思下变成了无限的循环攻势,整个基地的能源站在霎时间进入超频状态,勉强支撑完第一波的轰炸后,却还要再度迎来无尽如浪涛般的人造雪崩。

女孩的赤足雪白,裙摆在大风里猎猎作响,似是没有主动用崩坏能作为防护的欲望。

那头会用皮毛和鳞甲给自己挡风的白狼已经死了。

所以她不觉得冷,只是沉默的睥睨着那份将与雪原归于一色的补给站,将目光放在了更远处。

于是,这份欲掩埋大地上所有事物的苍白,继续朝着天际的白塔蔓延。

权与力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无论是被剥夺被欺凌被侮辱,还是发生在身边的惨剧与悲哀,都源自于没有资格改变现状的孱弱。

如果她拥有着直接离开小镇的权利和地位。

如果她拥有着直接杀死那几个人渣的勇气和力量。

如果……

女孩发出嗤笑,她掐灭了那些延伸的念想,低语:

“没有如果。”

而话音落尽之际,天地间的风雪却不知为何陷入了静止,那像是有神明自山海里走来,让时光被挽留至了这一关键的节点。

苏青安行走在云絮之上,俯瞰着那想要覆盖所有建筑的苍白,天象伴随着这份目光的投落而凝固。

这是使用【圣痕】反向控制了对方的崩坏能权限,以精密性远超常规极限所抵达的奇异现象。

而正如梅比乌斯所想,西伯利亚和神州的距离,于现在的他来说,便宛若一个弹指般的短促,便是不用自身出手也能来得及防止意外发生。

“啪嗒。”

苏青安打了个响指。

这道声音仿若着号令山河的律令,所有的风雪和冰岩都以时光倒流般违背物理的姿态,回溯至原本的区域。

远方崩塌的雪山随之恢复原貌,军事补给站依旧保持完好无损,巴比伦塔则还未被真正触及,四周便归于常态。

哪怕崩坏意识机关算尽,也依旧在即将达成目标的关卡前遭遇了历史上最大的阻碍。

——升维生物。

这不是应该被试炼的级别,也不是被清扫的范畴。

哪怕对方似乎并未完全升维,可表现出来的战力,初步分析也足够与律者理论上能开发出的上限持平。

可便是终焉没能抵达那种理论的尽头,又妄论眼下这个还未真正培育起来的律者个体?

——跑路。

这是唯一的选择。

西琳的思维没能陷入静止,可身躯却如被描绘在纸张里的火柴人,在翻到下一页之前都不允许拥有半分动作。

她血肉之间的崩坏能粒子如潮汐般涤荡,金色的眼瞳愈发暗沉,那链接着灵魂的伟大意志正赐下更为浩大的权能与力量,几欲分割开这般不讲道理的禁锢,展开空间权能,直接离开西伯利亚。

理论上,即使【圣痕】拥有控制崩坏能,并汲取其产生现象的能力,也没办法提前截留掉对方展开这一权能。

可现实就是,埋藏于基因链内的律者核心,竟是在这几个呼吸间,失去了操控空间的权能,再加之被禁锢的身躯,她顿时陷入了只能任人鱼肉的窘迫状态。

而知晓上个纪元相关记忆的崩坏意识,却能理解现阶段出现这般状况的缘由。

对方自伏羲开战时,曾使用过一种特殊的能力封锁了【净化】领域,所以能封锁住较之【净化】更弱的空间权能,也并不值得奇怪。

当然,只有苏青安本人才明白,灵魂具现化的完整能力有着自己的限制。

如果要维系住【圣痕】的另一部分能力,让之不为此直接失效,那这层封印的概念能力就无法抵达绝对的囚禁。

可这也足够。

苏青安选择了削弱其中能力的1%,换取了这1%所能抵达的封印力度,所呈现出来的结果是一种近似影响信号的长期干涉。

只要西琳的灵魂本质的数值不破百,那将永久被囚禁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一如被折去双翼的鸟儿,没了翱翔天际的气力。

少年缓慢的走至女孩的身旁,观测着那份熟悉的灵魂波动,神情复杂。

——琪亚娜。

答案很明显。

崩坏意识为了预防自己选中的使徒被发觉,提前针对了这份能力遮蔽了对方的灵魂波长。

这使得长达十年的寻找,都沦为了没有意义的大海捞针。

但祂终究无法将预定的律者素体一直压抑着出世,崩坏的机制本身不允许这种层级的放水,作为第二律者的西琳迟早会出现在世界某处的战场上,展露出自身的踪迹。

可一旦出现相应的崩坏反应,便会陷入被“扼杀”的悖论。

崩坏意识想要脱离这个螺旋纠缠般的悖论,为此千百算计,百般争渡,可还是没能跑过这份被天下无敌的力量所收束的“命运”。

是的,命运。

这个在以往总被苏青安踩踏过的既定之路,却在世间没了任何对手后,让牵引着前行的丝线都烟消云散,仅留存了几缕系在灵魂里的迷雾,作为到最后才能揭开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