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钢铁的碰撞声传来,一只骇人怪物从黑暗中走出,显于人前。
这怪物除去头颅尚为人首,其余身体诸部皆已被钢铁替换。
它走至门前,那骇人的机械之眼扫过轻语与凯尔希,随后推门而入,行至乌瑟身前十步俯首,呈以一只金属箱。
“此乃余所想的最终之作,现虽有形态,然瑕疵仍多不胜数。”
乌瑟对它喜忧参半,但言语中却满是自豪。
“……真乃奇迹。”
白昼审视了一遍这怪物,随后轻声感慨。
“使君所想,皆在其中。”
乌瑟指着那只箱子言道。
“使君请取。”
白昼的视线越过这怪物看向外面。
“此等小事,由下人来做即可。”
白昼招手。
得唤,轻语与凯尔希相继入内。
“轻语,将它取来。”
凯尔希无言行至白昼身旁侍立,望着桌上空掉的酒樽眉目微垂。
“喏!”
轻语先拜礼于白昼身前,得令起身面向那怪物。
白昼轻摇手中酒爵,同乌瑟笑言。
“乌瑟陛下送来此等大礼,我二国之谊必定源远流长。”
“只是些许薄礼,使君见笑。”
乌瑟言罢,金眸微凝。
劲风袭过,随着玻璃粉碎的声音响起,轻语复跪于白昼身前。
“幸不辱命。”
“只是取件物什,你怎能毁坏乌瑟陛下的行宫?轻语,你该当何罪?”
白昼指其怒言。
“臣知罪!”
轻语丝毫不辩,甘愿领罚。
“知罪!你只知罪,却不晓如此华丽之宫殿,要费乌瑟陛下多少心血方能筑成。你做的真是好啊,你这无能之仆!”
“使君息怒。”
见白昼发怒,乌瑟急忙出言安抚他。
“些许俗物,费不了多少钱。”
“哼。”
白昼冷哼一声。
“此次看在乌瑟陛下之面,饶你之命。但死罪可免,你活罪难逃。”
白昼取出一颗红丸捏碎置入酒爵中。
“这杯牵肠挂肚之物,服之腹痛难忍,就做你之惩,待离开伦蒂尼姆,方可食此解药。”
白昼手腕微动,便以气劲将酒爵掷至轻语面前。
“喏。”
轻语抬手将酒爵稳稳接住,未撒一滴,旋即昂首将杯中之物尽数饮下。
“哼,虽无能,却尚有几分胆色,也算未失我炎国儿郎风范。”
见轻语将其饮下,白昼复拱手向乌瑟致歉。
“使君勿虑,余并无怒气。”
白昼轻叹一声,感慨乌瑟慷慨大义,随后起身拱手请辞。
“今日所行,与乌瑟陛下同饮畅谈,昼甚欢喜。然昼不胜酒力,心未醉身已醉,故请乌瑟陛下容昼离去,整顿休憩。”
“自然如此。使君既已疲乏,今日小聚便至此即可。”
白昼要走,乌瑟也不强留。
“使君勿怪,余尚有国事未结,不能远送。”
“无妨,无妨。”
白昼轻笑着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