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领头的道士微微一咳,引来众人的注意。
随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宣发自己的道。
“我教崇天地之礼,尊人之大义,以人自身为本,所行所做皆为道义!此等大义,汝等只会坐吃山空的秃瓢焉能晓通其义?”
“我佛慈悲,度一切苦厄,凡是信者,皆可得善相报。不与善意之牛鼻子,只可得霉相。”
为首的老和尚毫不迟疑的回辩。
“泛滥而无智的善便是害人恶鬼。至于贫道之相,此乃仙风道骨。若是途遇凶祸之事,我门弟子前去便是行善仗义,汝等秃瓢,只会被视作贼寇帮凶,一同被扭送官府罢了。”
“人生百相,岂能凭面观人之善性!”
被嘲讽面容,老和尚身旁满脸横肉的武僧出言相辩。
“难道不能?汝等窝窝囊囊之样,着眼一看便让人心生失望,又岂能让他人信服!”
老道士指了指身旁唇红齿白的小道士,又指了指乌漆嘛黑的他,然后眯着眼耸耸肩,无奈的摆了摆手。
“……甘霖凉啊!”
武僧入庙前是个粗人,怎会受嘲讽而无动于衷,嘴一张,污言便出。
“尔等的嘴脸我早就看出来。”
老道士却像是得到了把柄,他大笑着撸起袖子对着老和尚开喷。
“#&∫%。。&*。”
“*&……%¥#¥%…”
身边是唇枪舌战,口若悬河,小道士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这场论道,双方进行了坦率的交流,充分交换的双方的意见。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回二十一 至西岳,青槐显
论道之术,在于唇舌。
辩者唇舌灵敏善言,便可于论道中争得一席之地而三驳不败。
且论道得胜者,可于朝廷之所取金钱物资以充教派帮门,亦将于门派中揽众人之所望,得地利人和。
遂,每日皆有口舌之争、道理之辩。
“你枉活七十有六。”
“断脊之犬也敢在我门面前狺狺狂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噗——!”
“那姑娘……第几次把别人气晕了?”
“第五个了。真能讲啊,真敢讲啊。”
望着再次被门徒抬下去的修行者,围观众人议论纷纷,但言语间的主要内容都是与造成了五名修行界首座领袖相继晕头转向的那人相关。
“呵,本以为有名有姓之士能有多少出人意料的独特见解。”
清冷之音响起,三九之天却如水泉一般沁人心脾,令人安神解乏,清凉去暑。
微风拂来,将那副青纱吹起,露出隐于其下的姣好容颜。
然那金眸却高傲不俗,望向众人的神情只有冷漠与平静,似乎他们只是一个个大木桩子,还没有桌上杯中茶叶诱人。
此处无人可入她眼。
“后生可畏啊。”
“后继有人啊。”
有人感慨,有人欣慰。
“不能让她看轻我等。谁去与她辩驳?”
“最擅言辩的崔道长也倒下了,我等嘴笨之人岂能于口齿之上驳胜于她?”
有人尚不服气,有人已失去斗志。
“无趣。此处所在,皆不过是为名为利的凡俗之辈。”
“初榆还言可于此地遇到登天之人……莫不是我来晚了?”
见无人再来争辩,她便起身准备离去。
“姑娘好见解。”
负责颁发奖品的守备将金钱交给她,毫不吝啬夸奖。
“承蒙各位抬爱而已。”
这些人连她都辩不过,若是初榆来了相必一天之内就足以让这些人放弃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