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为什么要收起来嘛,不是很好看的么。”
年不舍的松开白昼。
她还没看够呢白昼就收起来了。
“既然阿姐想看,那便看个仔细。”
白昼又把手搭在了年手中,水纹重新浮现。
“唉,突然不想看了呢。”
虽然这么说,但年却死死的抓着白昼的手,两只眼睛细细的打量着水纹的细节。
“这些小白线是波浪吗?小点点难道是鳞鱼?喔,还会游动!竟然是真的唉!”
“好棒啊!我也想要这种纹身。”
看过了白昼的水纹,年再看自己的纹身,总觉得已经输了呢。
“为什么我的纹身不会动的说。”
失去了斗志的年倒在了白昼怀中,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她仍旧死死抓着他的手。
“我要睡觉啦,不要打搅我哦。”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轻声叮嘱过白昼,年便开开心心的准备进入梦乡。
“好梦,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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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
她有多久,没做过真正的好梦了?
“老九,此战辛苦你了。”
于那过去的梦中,看不清模样的人同她说着,似乎是在向她道谢。
“配备了你的兵器和防具以后,士兵们的伤亡率下降了四成。你愿意加入这场战争,于我等而言真是幸事。”
年记得。
这是那个擅长练兵布阵的家伙。
她们正处于一处营帐中,面前有火星闪过,是燃得正旺的火炉。
空气中有好闻的木松味,它们正堆在炉子中,火焰已经吞噬了它们的身体,但释放出来的热量会驱散从外面涌进来的寒气。
此时应是三九天。
三九天还要打仗……兵戈之事,难道就不能停息么。
“哦,对了。”
那人正准备走,却又想起了什么,继而又走了回来。
“将北地夺回来后,我们打算继续行军,直逼那帮老鬼的巢穴。”
“之后的甲具兵刃还需你多费心。”
“我知晓了。”
年也还记得此刻她的模样。
那时候,她还很瘦……不对,她还没有现在这么看得开,所以比起现在的她,那时候的她算得上是沉默寡言。
因为不久前她才享受过了和平之景。随后又见证了这般残酷血腥之事,她便不能理解那些挑起战争的家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管他们怎么想,咱们必须也必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敢来入侵,就要做好被打断脊梁的后果”
那家伙拔出了自己的枪。
“带上你的家伙,老九。我们要入阵了。”
“自然。”
作为一个铁匠,使用自己铸造的武器杀人也没什么问题吧。
“生杀之机,焉能拱手相让?”
战争的具体情况,年已经记不清了,但她还记得,那伏尸百万的绞肉场是怎么个凄惨样。
值得庆幸的是,她们阵亡的兵士远远少于敌军。
“我们的武器比他们锋利,我们的盔甲比他们更硬实,我们的意志比他们更坚定。”
那家伙这么说着,拐着弯夸她。
“好了,战争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去了。”
铁匠归于乡里,但她却铸不出凡俗的器具了。
染了血,杀了生的铁匠,只能打造出杀人的锄头镰刀。
“老九啊,你还需要多多适应才行。”
“出去逛逛吧,四处看看,总有个地方能让你展开心扉,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