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白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老阿婆今早的话。
“一定能生个大胖娃娃咧。”
如果是先生的话。
先生有了身孕的模样,会是如何呢?
白昼不自禁的去想想那副模样。
本就有些怠惰的画师可能会直接借着孩子的名字赖在床上修养,然后他在一边为她做各种事。
出行也要好好搀扶,避免摔倒或疲惫。
抱与背都将是禁止事项,连坐车也要注意颠簸的程度。
吃饭的话……听说是酸儿辣女。但以先生的性子,估摸着是吃甜的更多一些吧。
但好像吃太多甜的也不好,那就只能是清淡一些的食物了。
嗯,如果是男孩,该取什么名字好养活呢。如果是女儿,又该取什么名字才好听呢。
小婴儿又该注意哪些事……
啊,感觉生孩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呢。
白昼握紧手中的笔,嘴角扬着愉快的笑,心中则浮现着各种美好的幻想。
“阿嚏!”
画师晃了晃头,随后将手中新采的杏子丢进河中。
她正在画里躲清静。
外面不知道谁家接亲,弄了个特别热闹的婚礼,那爆竹声能从东街飘到西街。
夕对爆竹那玩意的厌恶程度是排在第一位的。
她想不通那种只会乱响一通,然后留下一地狼藉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好,让人们对那玩意情有独钟,不管遇到什么好事都得来上一串子开心开心。
以前也就过新年的时候的才放,现在似乎生活水平高了,这玩意也从稀罕物变成了寻常物件了。
“不过……”
再次捏来一颗杏子咬了一口,感受着果肉上传来的酸涩汁水,她难得的笑了一下。
这也代表着那小笨蛋这些年没有白做事。
啊。
一想到那小鬼,夕的心情便总是欢快占大头。
说起来,他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呢?
已经有多少年没见了?
夕默默数着。
三十二载。
已有三十二载了啊。
转眼之间……时间这东西,真是不搁用。
那小家伙,现在应该已经长得比她要高了吧。
以后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敲他的头了。
说不准还要被他训斥,说什么有辱威严之类的话。
他……不会变成那么无趣的人吧。
“啊,似乎已经停了。”
在外面守着的阿咬传来了信息,外界似乎安静下来了。
“哦,已经接入府里去了啊。嗯,可以回来了。”
将那只阿咬弄回画里,夕手中正展开着一幅画。
上面画的是繁荣之景、帝都华城,里面所行之事便是那乌纱绛袍,凤冠霞帔。
好不气象!
“凡人的仪式里,嫁娶之仪,还算是有意义的一支。”
指尖抚过画中新郎官的脸,画师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他如今的模样。
青涩的雏相已经褪去,历经时间雕琢,他变得成熟、坚毅。
但那份情却依旧没变,依旧炽热而灼烫。
直扑进她心中,让她心乱如麻。
回三十二 嵩岳鼎立,赏雨论牛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间,第三鼎已立于那峻极峰之峦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