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你这莽夫!止住!”
老者拍开他的手,怜惜的夺过自己的茶壶。
“*炎国精粹*,你就不能轻点捏,我这壶可是景德限量的紫金砂壶,我这茶可是武夷红袍,年产不过三十六两的宝贝!若是被你捏坏了,喝尽了,把你卖了都买不起。”
“嘿,你这老东西,喝你口水怎么了?”
汉子很气愤,他帮这老头跑东跑西辛辛苦苦把那几个混球找过来,这老头却连一口水也不给他喝。还有那啥啥破壶,又不是他婆娘的那啥,捏两下怎么了。
真是可气!
“茶哪有你这般牛饮的。浪费至极!”
老者拿着自己的茶杯,先是嗅上一嗅这茶的清香,随后才稍稍抿了一小口,在口中存了几息,待那茶香被舌头尽数挑明后才恋恋不舍地将其咽下。
“看到了么。茶,要这么品才行。”
“嘿,不都是喝的么。凭甚么酒就能大碗大碗的造,你这破茶就要一口一口的吸溜?”
汉子嫌弃的看着他,随后从腰上拿出了自己的酒葫芦,拧去塞子,大口吞咽着里面的酒水。
“呼——!还是酒喝着爽。”
喝的过瘾了,他将葫芦往桌子上一怼,便扯开了衣襟,露出了健硕的肌肉。
“粗鄙蛮夷也。”
老者蔑视的看着他,不屑与他为伍。
“别装了,老东西。”
汉子同样以不屑的眼神与他对视。
“别当了几年人,就忘了自己的来历,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哼。小老儿我于此度过了四五十载光阴,光是这真龙我就熬走了两位。我自然是比某个酒鬼更清楚自己是谁。”
汉子却哈哈大笑,随后高声道:“好酒又如何?我凭本性行事,喝酒时就该喝酒,杀人时就该杀人。”
“起码我不会像某个人,为了两口肉几个馒头就被人招成了倒插门。”
汉子望着不说话只是饮茶的老者,得意的喝了口酒。
“你说是不是,朱刚烈。”
“我凭本事吃饭,有何鄙夷之处。”
老者既不生气也不斥骂。四五十载充满“人性”的生活都过去了,他见过的丑恶之事比这宽大的多了去了,汉子的话已经不能让他有所感触了。
“我要你找的人,你都找到了么。”
“嗨,别提了。一说起那几个蠢货我就生气。”
汉子抱着胸,气涌上心头,便开口大骂。
“那个赖皮蛇,让它来它不来,让它安生一点它也不听,这下子死了吧。该!”
“还有那个傻鬼。贪恋凡人之间的恩爱之事。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不是白讲的。”
“魑鬼、蛟蛇之死与那狐模样相似,想来是死在了同一个人手里。”
老者根据收集到的为数寥寥的信息做出自己的推断。
“屁话。”
汉子用唯一的眼睛白了他一下。
“如今这擅长大炎雷法的、能劈死我等的人也不过五指之数。再结合它们几个死的时间前后不长,肯定是遇到同一个人了。”
“总不能那几个家伙有病,放弃工作结伴到处闲游吧。”
“嗯。剩下那几个呢,来了没。”
朱刚烈将因汉子斥骂而歪掉的话题拉了回来。
“还活着的那五个听了这几个倒霉蛋的事,都过来了。”
“有两个最近的,顒、夫诸明日便到。稍微远的那三个,巴、朱厌、诸怀还得再等几天。”
“是么……做的不错,蜚。”
朱刚烈轻叹一声,随后夸了汉子一句。
“切,若不是我的权能被限制了,我也不至于费嘴皮子和他们几个叭叭。”
名为蜚的汉子苦大仇深的灌了口酒。
那个小鬼头弄出来的什么劳子天赐,直接把他们这些灾厄化身限制的死死的。
他那曾经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的强大权能,如今却只得用来给木柴脱水,杀繁育过多的源石虫。
“我倒是很羡慕你啊,老朱头。”
蜚看着虽然老迈,却精神奕奕的朱刚烈,发出了羡慕的感慨。
老家伙是他们这些潜伏进来的里面混的最好的了。
靠倒插门和努力做活成功取得了人类的信任,还取了个婆娘、混了一堆钱财,每顿饭都有酒喝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