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他所熟悉的面容,那曾经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容。
“先生……”
“坐吧。”
她的声音依旧如曾经那般轻柔,亦如曾经那般冷淡,不含人间烟火气。
“……”
白昼乖巧的坐在她对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突然消失。
对方也在打量他。
随后,她笑了。
虽然只是微笑,但确实是在笑。
“好久不见,小家伙。”
此话一出,白昼面容上的喜色却倏忽间消失不见。
“你不是先生。”
白昼垮起一张脸,本来高高扬起的尾巴此刻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又蔫又软。
“我是。”
她依旧维持着那副笑。
“你不是。”
白昼盯着她,随后伸出手将她的笑抹平。
这样看上去才顺眼些。
“我就是她。”
被如此对待她也不恼,只是在诉证自己的真实身份。
“先生只会叫我“喂”,或者……“阿玺”。”
“原来如此。”
她稍有明悟。
“但我确实是她。嗯,一部分。”
她抬起手,保管在白昼腰间口袋中的那根细笔便飞入她手中。
“你是……先生绘出来的么?”
白昼有一些猜测,但他觉得还差一些才能证明出来。
“我说过了。”
她看着白昼,提起笔,在他脸上画了一只小乌龟。
“我是她的一部分。我拥有着一些记忆。或许是她特意留给我的。”
“又或者,确如你所言,这些都是她塞给我的“经验”,我只是在以为我是她而已。”
她看着白昼,随后又挥挥手,将白昼脸上的乌龟消去。
“我被她安排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然后将我自己送给你。”
“原来如此。”
她的话让白昼稍有明悟。
原来先生也在寻他,为了怕与她错过,还特意留下了画卷来给他做指示。
真好!
白昼看着眼前这个外表和先生一模一样的“夕”,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那么,先生此刻在哪呢?”
“不知道。”
“唉?那先生何时至此的?”
“不记得。”
“唉!那…那那…那先生何时走的?”
“时间太长,不记得了。”
眼前这只“夕”一问三不知,将白昼的笑再次干碎,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这样……”
只是这样的话,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嘛。
白昼正襟危坐,准备听自家先生这些年离了他的生活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