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是先生情绪的化身,既然要去换衣服,应该就是先生想穿那衣服吧。
想着,白昼又坐了回去,安静的等待这只夕出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紧闭的屋门才被缓缓推开。
白昼抬首望去,但随即他便呆在那里,犹如襁褓稚童一般口齿不清、呆愣无言。
纵然此时的他心乱如麻、万语千言,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久等了。”
一身重缘袍,玄衣扬红裳。
十二锦绮罗,曲裾襦衣裙。
挽鬓戴纱绸,吉日配钦郎。
画师已脱去那身青衣,换上了一件结姻时才会穿的新衣。
“怎么样,郎君。好看么?”
她微提衣裙,莲步轻移。
她言笑晏晏,亭亭倩影。
“先生的话,怎会有不好看之说。”
能见到这副模样的夕,白昼已经满足了。
“怎么还叫先生。”
她缓缓坐在白昼身前,抬起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纠正道:
“郎君应该怎么称我?”
“啊这……”
看着面前眼中带着期盼的夕,白昼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她是先生情绪的体现,那么这样做也一定是先生所想的吧。
那么……他唤上一声也没问题吧。
“……细君?”
他不敢高声,怕唤的不对,又不敢低声,怕她听不见。
她又笑了。
“这就对了。”
“那么,郎君可愿于此结姻?”
闻言,白昼沉默片刻,回道:
“……如果是先生的话,我会欣喜若狂。”
“这样啊。”
她稍有遗憾的直起身,但看着白昼的眼神里却满是宠爱。
“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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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
竹屋的门被一脚蹬开,红白色的仙人携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踏了进来。
“我在外面担心的不得了。笨小白你却在这里和别人卿卿我我!”
看着已经和那个假人贴在一起的白昼,年心中那股郁气更加强盛。
一个假的纸片人而已,又不是真的十一,怎么就陷在这里不愿意出去了呢!
“这位姐姐是?”
画师抬头看了眼年,随后轻声向躺在她腿上的白昼询问。
“嗯?你不记得我?”
这个假妹妹不认识自己令年吃了一惊。
“我只记得阿玺,也只需记住他一人便足矣。”
画师所言之诚切,让年窘怒,却让白昼感触极深。
“你真是一点也不像她。”
画师语出惊人,但年知道,这些话那个笨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会、不敢说出来的。
那个笨蛋究竟是以什么状态画出这个她的?而且竟然没有把她最重要的姐姐的记忆放进去!
虽有好奇之心,但年现在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和这个假妹妹扯皮,她要把另一个已经快要沉溺在这里的笨蛋拎出去。
仪式比在这里聊天可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