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有些情绪想要趁夕睡着了说一说,结果被这么一打岔,什么气氛都没了。
化掌为拳,白浪吞天。
水流化为碎冰锋刃,将那些更新换代的东西再次搅成渣滓,让它们顺着河流,重归海洋。
“真是会打断气氛。”
重新握住夕的手,白昼方才想讲的话,想立下的誓,此刻也没有情调讲出来了。
这样也好,有些事,有些情,讲出来反而落了下乘。
比如现在,先生的手一直同他握在一起,不正是爱他的表现……
白昼稍显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
大抵是尾巴太硌了,夕觉得难受便翻了个身,也因此,两只手都到另一边去了,夕尾为一道搭了过去,留给白昼的只有她的背影。
“……”
他坐在凳子上,颓然的姿态,像极了被夺走苹果的阿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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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时,夕感到自己的思绪终于清醒了过来,身体也有了力气,可以安稳的坐起来了。
“阿玺……呢?”
小家伙人又不见了。
是去外面看风景了么?毕竟这里是她的画,她画中的风景就没有一处逊色的。
穿上鞋子,夕饮下茶水解了渴,半扶着墙出了屋子。
但她并未看到心中所念的那道身影。
“不在画里?”
是去外面做事了么?
既然白昼不在画中,夕一个人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便也离了画,重新回了现世。
“也不在屋子里……”
去楼下看看吧。
不知为何,夕迫切地想看到白昼,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安心。
小家伙去哪里……
屋门被推开了,夕却宁愿不推开它。
“这个女人……是谁?”
她盯着不远处那个寸步不离,近乎于贴在真龙背上的白发红瞳的女人,拳头已经硬了。
“嗯!”
大概是察觉到了夕这毫不掩饰的注视,那女人和真龙一同回了身。
“先生,您醒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夕,真龙脸上公式化的微笑变得灿烂又温暖,人也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这个是……唔。”
夕正打算问那个女人的来历,随即便嗅到了那股海腥味。
“海里的家伙……”
她后退一步便要将门关上。
“先生,先生,请等等。”
白昼哭笑不得的伸手挡住门。
“先生,这位客人是阿蕾莎,我方才便是带她去办理证件的。”
在大炎想要高枕无忧,齐全的证件是必须的,上到出国用的通关文牒,下到投宿时的路引,以及百姓自身的身份证明,缺一不可。
为了让这位从阿戈尔乘洋流远道而来客人能吐露更多的关于那些东西以及阿戈尔自身的情报,白昼才借着空闲带她去官府走了个后门,办了证件。
不过没想到刚回来就碰到了醒酒想要四处走动一下的夕,他也没想到夕这般讨厌这只海里的小鲸鱼。
“我不讨厌阿戈尔人,但我厌恶这种劣质的混合血脉。”
劣质的混合血脉?
那不就是杂修……
“总之,这事你自己去做,莫要带上我。”
夕可不想在自己的画和墨里沾上那些满是腥气的东西。
门被关上了,一句话没说的阿蕾莎看着白昼,没有丝毫恼怒的情绪出现。
白昼掩拳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