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处当真不错。”
白昼打量着这处亭子。
“这亭子居于山颌,距山顶不过百米,却可如在山顶一般俯瞰其下风景。”
“依太阳东升西落之轨迹,在这里既可以看到朝阳之升,又可望见垂日之落,还有石桌石凳可供品茗尝菜。绝也!”
“确实不错,在这里便好。”
画师也未想到还能见到这种奇妙之处,一时之下也生了几分欢喜,便于此处停下了这趟登山之旅。
“那先生。”
扑去凳上灰尘,又铺了一层软垫,请画师入了座,白昼方问:
“您是想先品茗赏景,还是饮酒食鳞呢?”
“又或者是,先观我这变化之术?”
“嗯,确实有些难以抉择。”
画师看了看远处群山大地之妙景,又看了看真龙。
“这天地之景一如既往般鬼斧神工,你那变化之术又极为神奇,二者哪一个皆是头号选择。但一时间又只能选一种……既然如此。”
“我全都要!”
“嗯,原来如……先生?”
白昼微微愣神,颇为不解的同她对望。
“怎么,不可以?”
画师定睛看向他,明眸皓齿,水清玉润。
“自然可以……先生所要,我自当全力以赴。”
“只是先生要我变化为何?”
“就……”
画师沉吟片刻,心中闪过一丝灵光。
“变只狸奴吧。”
“狸奴?”
白昼还以为会便什么仙鹤、山豹之类的,结果却是狸奴么。
“这几日我常见一纯白狸奴于宫内跑动,只是不得近身去看。今日得了你,也算是圆了一点缺憾。”
画师的话让白昼浮出微笑。
“先生所说的狸奴,想必是我那只尺玉霄飞练吧。”
“我养了它许多年,倒是能模仿个一二。”
说罢,点点微风环绕其身,三五息后,凝聚起来的微尘方散去。
“呜,用这副身体说话有些奇怪呢,喵~。”
一只猫儿轻盈地落在桌子上。其形体约莫画师手臂长短、不算尾二十多公分的模样。
圣青色的双眸如今倒是真的变成了猫眼石,那一身纯白毛皮如盐似絮,若是往雪堆里一丢,怕是得火眼金睛才能察觉出二者差异。
“唔……感觉……”
白昼的话还未说完,自己已经被画师抱在了怀里。
“意外的很不错么,阿玺。”
那身软蓬蓬的毛摸上去手感极佳,画师只需轻轻一滑手掌,便能从头捋到尾。
“呼噜……先生,这样……呼噜……有点怪怪的……呼噜~”
画师几下抚摸下来,玺猫已经禁不住那股舒适感,开始像一只真正的猫那般打起了小呼噜。
“这样的阿玺,蛮不错。”
画师觉得自己现在这般撸着猫、赏着风景的模样,就是闲者的最佳写照。
“先生喜欢……呼噜……便好……呼噜~”
玺猫蹭了蹭头,趴在画师膝上同她一起望着远处的风景。
“先生,何时去吃鳞呢?”
“就这般急切么?还是说变化成了什么,便喜好幻化之物的饮食?”
画师探出一根手指,指尖轻轻掏了掏玺猫耳朵处那簇软毛,直听到玺猫那小呼噜停不下来,整只猫都缩成了一团液体。
“莫急,再待一会,待残阳将逝时,才是饮酒食鳞的最佳之刻。”
画师对这种事可谓是研究颇深,可以称得上一声“精于此道”。
“依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