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也不过祂一念。

“尘埃，便是尘埃。无论过多久，都是一样……”

“磨磨蹭蹭的，怎么这么墨迹。”

白昼已经按捺不住，他直视着面前若有若无的神，指尖压住衣领，随后轻轻一拨。

“伤风……败俗……竖子……敢尔！”

璀璨的光明充满了整片梦境。

真龙将神扑倒，利爪压制着祂的肢体，口中酝酿雷霆，直灌祂满面。

“卑鄙……人类……只会偷袭。”

祂万万没想到，那渺小的尘埃下竟藏着一颗太阳。

那光晃住了祂的眼，蒙住了祂的心，这可恶的龙便趁祂不注意，来骗、来偷袭祂这个刚从梦里醒过来的老东西。

“不这样，怎么能将你痛扁一顿！”

趁着这神还未反应过来，白昼加大了输出，反正于梦境中消耗的是精神力，而身负圣龙之魂的祂别的不多，就是精神力强大，可供他于梦中肆意挥霍。

“混蛋……该死的……”

神孱弱的低语于雷霆中被湮灭。

高高在上还不到几分钟就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这等屈辱，令祂恼怒。

这里可是祂的主场，现在的景象应该反过来，被压在地上的那个应该是这只可恶的龙。

“呵，身为最古老者，竟然连斥骂都只会这点不疼不痒的词汇。”

白昼大抵是知晓十二仙那稍显笨拙的骂术是传自谁的了。

雷霆暂熄，真龙一爪子按住祂的颅首，污言秽语自口中娴熟而出。

“可恶……卑鄙……”

祂低吼着，但这副模样在真空看来却只是离了水的鱼，垂死挣扎罢了。

“速度解决罢……”

真龙止住斥骂，转而念诵咒文。

这是入梦前，兄长教给他的，用以使这神沉入梦中的咒文。

但咒文冗长复杂，白昼要在念诵的同时不断一词、不顿一秒、不分一心。

不然便前功尽弃。

咒文繁冗如入眠曲，已经显出效果。

祂摆动肢体挣扎，力度却愈发微弱。

“阿玺……”

熟悉的声音响起。

爪下之神的模样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转变。

其兽色青，双首，如墨似烟。

“……”

真龙的爪子压制的力度松了一些。

……尘埃……便是尘埃，一两句谗言便能乱其心智。

祂把握住机会，挣出一首，一口咬住真龙之颈。

祂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真龙痛苦又懊悔的表情了。

“晚安，岁神。”

低语在耳畔回荡。

白雾，重新凝聚。

这场大梦，还要再做千年。

回八十二 可愿相忘江湖？

“日安，殿下。”

兄长是第一个来拜访白昼的仙人。

比起往常那副加班加到几近过劳死的颓废模样，如今这幅神采奕奕的姿态倒显出了几分仙气。

“您似乎没睡好？”

见到白昼时，他正揉着脖子盘坐在蒲团上发呆，这让兄长有些担忧。

他们不能与白昼共享视野，所以白昼是如何与古老之神博弈的他们不得而知，也因此无法知晓白昼是否在这次比斗中受伤。

“只是被咬了一口，并无大碍。”

先不论在梦里被咬受的伤算不算受伤，白昼此刻更在意十二仙是否因此得以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