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经到午时了?”
夕微微一楞,随后偏过头去看屋里的时钟。
“一点了……”
“先生没吃午食?”
“吃了,当然吃了。吃的烧子鹅,一大只。还喝了一点酒。”
夕刚把那袋薯片吃完,虽然有点少但用来做午饭也足够了。可乐的话,不会醉的酒嘛。
“是么,薯片是烧烤口味的么。”
“是黄瓜味的……”
夕本能的应了一句,随后猛的一顿。
“先生……吃过饭要擦干净嘴才行。”
白昼口中叮嘱着,抬起手轻轻擦去她唇边的薯片碎屑。
“呜~”
说谎被发现了。
大画家微微仰起脸,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颜色。
平静如海,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阿玺……我错了。”
“先生何错之有?错在我罢了。”
“我曾听闻有学子痴迷读书,以馍蘸墨而食,且觉其滋味香甜无比。先生食用零食充饥想必也是忙于作画,太过入神吧。”
“大抵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先生才故作无忧的模样说午食与早食食用了健康的食物。”
“若是我早些来,想来就能及时催先生入睡,为先生准备食物,收拾屋子了吧。”
白昼作惭愧状说着。
“……阿玺。”
大画家揪住他的手,将其覆于面颊之上。
“我错了,阿玺。莫生气好不好。”
她想过再找个别的理由,比如年逼着她去看她那难看的电影,还要她按时交观后感才拖延了时间。
但这样的话,只会更让他生气吧,还可能会让他对自己失望,觉得自己是说谎的坏女人。
用电影里的设定来说,白昼对她的好感度已经不高了,再这样败坏下去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先生……我没有责怪先生的意思。只是再忙也要保证身体健康才行。”
感受着画师面颊传来的柔软触感,白昼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不管怎样他也狠不下心去责怪她。
“零食闲暇时吃些也没问题,只是不能当做正餐……”
“嗯嗯,我都省的。”
画师配合的点头回应。
“那先生先在外面走走,清清心神,我去收拾屋子。”
“嗯……啊,我也来……”
“先生……如此也好。”
踏入屋内,看着一片狼藉的根本称不上整洁的屋子,画师微微羞愧的偏过头,尾巴不安的缠住脚腕。
生气的阿玺好可怕。
“先生……”
白昼无奈的摇摇头,着手从门口开始收拾。
不过虽然夕舍看着乱,地面上却没多少垃圾,很多的是不小心碰下来的影盘。
食品垃圾都被她放在桌子上了。
“一袋,两袋……八袋。”
“一瓶,不,一桶……五桶。”
白昼将桌上的各类垃圾一一数清,数到最后他只觉得满心无奈,根本生不起气来。
“先生,我觉得您该和我一起出去走走了。”
“唉?可以不去吗?我在这里也可以锻炼的。”
“先生觉得真的可以自己进行锻炼么?”
白昼从没对夕的自控力抱有过希望。
“好……好吧。”
夕不舍得摸了摸影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