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知县口中的烟灰,干若粉尘。”
“由此观之,绝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谋杀,焚尸灭迹。”
“……”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卢大人,所有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恐怕只有这一句是肺腑之言吧!”
“如此言语,哪怕是三岁孩童也不会说错,卢大人不过耳顺之年,又怎会说出这话呢。”
“为了进一步摸清卢大人的底细,在下使了个小小的投石问路之计。”
【“卢大人,在下有一事相问。”
“何事?”
“卢大人,这梅城县,应该是有一个仵作出身的县吏吧。”
“这跟顾知县有什么牵连吗?”
“若是没有一个仵作出身的高人,那是什么人能想到在干尸嘴里浇灰来掩盖事实真相的高招呢?”
“对,对啊……难道……是他?”】
“果不其然,在感到危机降临之后,卢大人马上抛出了一个替死鬼把这一切罪责承担下去。”
“可又是什么人来承担这个替死鬼的角色呢?”
【“要说这仵作出身之人,还真有一个。”
“杨主簿!”“杨主簿!”】
“杨主簿。”
凯尔希再次回身,盯住了被两名禁卫看押的杨保才。
“至于为什么会是杨主簿来当这个替死鬼,在下以为,其道理有三。”
凯尔希看着他,抬起手比出三根手指。
“第一,此人的确是仵作出身,卢大人不怕我核实。”
“第二……”
凯尔希走到杨保才面前,看着默不作声的沃尔珀,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伪装:
“杨主簿,你才是梅城县真正的当家人。同样,顾知县谋杀案的操办人就是你。也只有你能把这个罪责承担下来。”
“第三。”
凯尔希继续深挖杨保才的底细。
“杨主簿与卢大人关系最密,知道的情况也最多。”
“二十年以前,你就是卢大人的得意门生。”
“由此可见,此地仵作出身的,绝不止杨主簿一人。”
“而真正使出以灰塞口的那位高人。”
凯尔希回望堂上的老黎博利,以手指之。
“便是卢大人你自己啊。”
“呵呵,这是孤揭人老底,卢大人可别见怪。”
白昼的话直接堵死了卢怀德狡辩的后路,他哪里敢去违抗白昼之话,便只得摆出一副哭笑不能的模样点头应下。
“凯尔希大人这出戏真是越唱越离谱啊。”
他看向凯尔希,开口质问道:
“既然杨主簿知道本州这么多事情,那本州又为何还要把他抛出去呢?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呵,那正是卢大人步步为营之妙。”
凯尔希一步一言,将卢怀德对杨保才所行之事讲出。
“你抛出杨主簿之前就已经设计好了下一步棋。”
“你想让杨主簿带着所有的秘密在被缉拿之前就消失在这熙攘的人间。那么这样一来,这起谋杀案便是有了个结局。”
“换言之,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真正的元凶是谁就死无对证,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你不是有心想离开此地么。”
卢怀德将一个小包丢到桌子上,随后靠着椅子看向身前之人。
“卢大人终于对我黑四下逐客令了?”
那本该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武师侍卫带着几分谄笑看着他。
“哼。老夫能留住你的人,只怕也留不住你的心呐。”
“卢大人,你怎么知道我黑四想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