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与夕同床而眠,惊愕带来的影响要远大于惊喜。
白昼脱下外袍,和着里衣,拘拘谨谨的躺在了自己的那一边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头想偏过去看一眼,脖子却仿佛中了术紧紧地锢在原处不能动弹。
“我莫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夕看了眼离自己很远的白昼,心中忽的有些酸涩。
明明下午还那么贪恋她的尾巴,如今入了夜,甚至于同床而眠时却是一副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模样。
枕着年枕过的枕头,盖着年盖过的被子,夕的脑中不自觉的想象出了平日里他与年相处的姿态。是那般亲昵,是那般热情,无话不谈,不分亲疏。
若是今夜躺在这里的人是年的话,或许已经抱在一块互诉衷肠了罢。
“先生自然不是……”
白昼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夕打断。
“既然不是,为何要离我这么远。既不怕我,便过来些。”
夕的话听上去镇定自若无比冷静,但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经将身下的床单揪成了一个小团。
“先生……”
白昼愣了一下,随后慢慢向中间挪了挪身子。
“已经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头疼年的剧本。”
夕翻过身,望着窗户,假装自己已经要睡了。
“……嗯。晚安,先生。”
“……”
屋子里归于宁静,似乎是为了不打扰对方入眠,两人的呼吸皆放轻放缓。
“……”
夕合上眼,满足的垂下了耳朵。
随着尾轻轻地摩挲,夕怀着轻松的喜悦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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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难得的安逸梦中醒来,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窗户而是白昼的睡颜。
近到她只需要轻轻昂一下头就能吻到他的唇。
夕记住了这项由亲自实验过后得出的结果。
抱的真紧!
夕尝试着扭了下腰,随后便放弃了挣脱出去这个念想。
白昼抱的太紧了,如果她弄出的动静过大一定会将他弄醒,难得的休息日,让他多睡一会也好。
才不是舍不得……
啊,尾巴大概是麻了。
两条尾巴在一块缠了一晚上,现在已经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了。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莫不是她睡觉不老实,自己跑过来了?还是说是待她睡熟了以后白昼……不,怎么会呢……
夕有些苦恼,但白昼还未醒,这苦恼也只能由她自己承受了。
“……”
“早安,先生。”
白昼本来是不打算醒的,但此刻比平日里起床的时间已经拖了很久,他不得不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
“嗯……”
夕还在数白昼角上的纹路,忽然被他问候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唔,早……阿玺。”
沉吟片刻,她还是选择了能让他感到喜悦的称呼。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白昼欣喜的起了床。
“年那家伙……一夜没回来吗?”
“或许……”
白昼闭住了嘴,面上显出了笑容。
“唔,这家伙……”
夕也看清了客厅里的模样。
他们所交谈的红白色的仙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竹席上睡觉,身边散落了一堆各种各样的故事集。
看起来昨天晚上年是研读了许久才睡下的。
“阿姐,竹席上凉,回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