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化身(Avatara)’对你没用？！”

问到最后，殿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

他并不在意自己会输，毕竟他也不是没输过。

然而，神灵的模拟创星图却无法解决人类───这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蠢货，你看我现在的样子，你的模拟创星图能像是对我没有用吗？。”

不过十六夜只是耸了耸肩。

“我只是将挡下来了而已。”

“挡下来？！”

迦尔吉仍然没有半点要释然的样子。

不如说这个结论在他看来更离谱。

“就算你再怎么不想承认，人类的模拟创星图挡住了神灵的模拟创星图───这就是现实。”

而十六夜毫不留情戳破了殿下内心的纠结。

没错，挡下来了。

人的宇宙遏制住了神的宇宙。

哪怕没能成功反过来击败对方，但这种结果在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无论是作为人的创造者还是人用于归咎一切不可能与不理解的信仰造物，神都没有输给人的道理。

如果说这个结果是真的，那就代表……

“所以，你的理论已经不成立了哦。”

十六夜露出笑容。

“神与人已经没有高下之分，所以，更没有谁在谁的带领之下的道理了。”

刚刚起步的人类要马上追上神灵有些不切实际。

但是，只要证明他们不会输给神就足够了。

“人类不需要与神灵敌对，更没有要将祂们一脚踢开而无法共存，也不打算让祂们沦落下位……但是，很抱歉，只有未来，人类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开拓。”

十六夜不打算否定神灵，也并非想无视他们在现在与过去的帮助，对于这些恩情也的确应该之后回报，但不管如何都绝对不能成为神灵开路的局面。

因为那种东西根本算不上人类史，而且正如错误的研究方式会导致绝对恶一样，人对神的过度依靠和神对人的过度干涉也会诞生出类似反乌托邦的魔王。

当然，一同诞生的还有应该已经被打倒的两个魔王所代表的未来。

只有这个可能性───十六夜绝对不能允许。

只不过……刚刚的确相当惊险。

就算是十六夜也在心中发出苦笑。

不知道是焰成功说服了对方还是教皇自己改变了主意，人类历史的齿轮又稍微的转动了一点。

虽然没确立新的历史转换期，但始终侍奉神、同时却在人类中占有庞大影响力的教廷此刻做出了站到了人类一方的选择───虽然还没确实定下，但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使人类历史的灵格更加往前一步。

这不是十六夜一人的胜利，也不仅仅依靠焰的帮忙就能完成。

人类史的光辉，其质量自然是取决于人类这个整体，由星辰粒子体驱动的第三类永动机也正式以此为基所构造的。

作为人类的原典候补者，此刻十六夜的一切早已与人类密不可分。

所以靠着最后一刻的增幅，他才能抵挡住神威，还能送回一拳。

“……”

迦尔吉这时才勉强恢复些许，缓缓爬起身来默默无语。

刚刚的攻击对他来说也远远撑不上致命伤，甚至肉体上造成的伤害还没有十六夜现在身上的严重。

但他没有再进行追击……胜负已经分出来了，这个世界也即将回归虚无。

继续战斗没有意义。

“靠人类自己开拓……吗？”

迦尔吉用金色的双眼死死锁定着十六夜。

不久前的他无论如何都要对此发出嗤笑，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这种立场了。

但要说他能够就这样释然那也自然不可能。

“铃、格老、奥拉……我还没……”

殿下的双拳不断握紧又松开，而看着这一幕的十六夜则是眯起双眼。

“……哈，你这家伙。”

虽然确定了目标，但前进的最主要动力终究还是来自别人吗？

而且在达成执念之前看来也不会停下来。

十六夜挠了挠头，现在的他虽然避免了失败的结局，甚至已经在神人问题上铺平了胜利之路，但暂时也没办法拿殿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