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有几个问题？“

在车间里面，换回了自己的工作服的坦妮丝一边心不在焉的摆弄着一些小零件，一边对着正在拿着锉刀锉和一块铁较劲的加兹鲁维开口。

“是今天中午的交易？”

“嗯，据我所知，暴风王国已经在覆灭边缘，他们的贵族怎么会还有钱跨越无尽之海来我们这里购买奢侈品？”

“他们是用地契和我们交易的。”

加兹鲁维的话让坦妮丝眼角抽搐了一下。

”先别说那些地契究竟还有没有效果，现在暴风王国的地盘上已经满是兽人了吧？老爹你准备拿着人类的地契去斩兽人的官？“

“看起来很蠢，是不是？这就是长线投资啊，女儿。”

加兹鲁维放下了锉刀，坐在一块铁上，喝了口水。

“你在赌人类会打回去？”

“反正我也没付出什么好东西，这种赚了就是大赚，亏也亏不了多少的生意，傻瓜才不做——卡姆利多有精灵的事情，还是我无意中告诉他们的。”

“....等下，你不是说你卖的东西全部是真货吗老爹？”

“我又没说我卖给他们织物全部由精灵手工编织——你又不是不知道，和灰谷那边那群老古董精灵见面都难。”

“.......”

“用一点钱从艾萨拉废墟那群拾荒者手上收到一些没有完全腐烂的精灵织物很容易，只要在看得过去的衣服上找好位置缝上这些东西，那那些衣服不就是的确带有精灵手工织物了吗？”

“....那饰品呢？”

“额....卡姆利多有一些矿物...和东部王国的某些宝石看起来很像，但是产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只要收购一点不知道泡了多久水的精灵饰物打磨打磨，弄好看点，再将它们镶嵌上去就中——反正他们要求的东西，是精灵手艺，上面的石头只是附送的，对吧？再说，精灵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干嘛和人类一样？”

“....你就不怕他们回去之后发现是假货？”

“贵族要面子，来我们这买东西就是为了用奢侈品将他们贵族的架子重新架起来。从卡利姆多带回去的奢侈品，本身就有最大的说服力——还是那句话，上面本来就有精灵的手艺，他们就是鉴定也不敢说我说的有假！”

“那，你不怕他们以后翻脸不认账？毕竟你给的东西......”

“呵....女儿....”

加兹鲁维笑着摸了摸坦妮丝的头。

“这个世界，没人敢欠热砂集团的地精的账。”

三.棘齿城的账单

随着人类商队的离开，父女两又恢复了日常，加兹鲁维依旧忙碌在工地，办公室，车间三点三线间。坦妮丝除开睡觉就泡在车间里面尝试将她脑海中的天界科技重现并且融合进地精科技。总之，日子平淡而充实。

直到有一天。

“什么？贸易亲王们要求所有地精停止售卖武器给联盟？他们不知道雪中送炭才能发财吗？”

这个消息让坦妮丝差点没从工作台上滚下去。

“准确说，是锈水财团的贸易亲王发起的照会。要求其他几位亲王至少与他达成一致。”

加兹鲁维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自己的最新造物，一个可以缓慢制造小型发条地精的口袋工厂，语气古井无波。

“他把其他亲王当成自己下属了么？”

“没办法，贸易亲王有大事一致的基本原则，这次锈水直接跳过了亲王理事会独断专行，我们的亲王与其他财团的几位亲王也很意外——不过，因为上次锈水财团大发了一笔战争财，他们这次还这么选很正常。”

将帕子丢进桶的加兹鲁维摊开双手，做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那热砂集团的想法是？”

从支离破碎记忆中回忆起锈水财团发家历史的坦妮丝开口询问。

加兹鲁维不屑的笑了一声。

“他锈水是第一财团不假，但是我们热砂好歹也是个第二，他说不卖就不卖？把蛋全放在一个笼子里？有个万一呢？”

“但是根据贸易亲王的协定，如果热砂财团卖了武器给联盟的话……"

“我们会被罚款，会被制裁？你说的没错，所以，东西当然不可能在明面上卖了。”

看着自己老爹的表情，坦妮丝意识到了热砂财团想要搞什么。

“难道热砂集团想要？”

“就是你想的那个想要，由于事情太大，所以，财团将一部分航路分给了我们这些男爵，盈亏自理，不需要给财团报备——当然，被抓了财团会直接壮士断腕，高风险，高收益。”

加兹鲁维走到坦妮丝面前，从身上掏出了一份被保护的很好的文件。

“我们棘齿城因为发展迅速加上位置在交通要道上，分到了两条航线，虽然我打算你10岁之后才让你接触这些的，不过你意外的早熟，从今天起，你要跟我一起学习怎么管理棘齿城的账单。”

————————办公室————————

“要死了……”

坦妮丝趴在小桌子上，一副燃烧殆尽的样子，在她的身边，放着一个薄薄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