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瑟尔的介绍让暗契的手略微停了一下。

“棘齿城的二把手？我听说过你，你来暗炉城是想买什么，还是准备卖什么？”

“我想购买黑铁矿石。“

”黑铁矿石....我相信汉瑟尔已经告诉过你它在暗炉城是管制品了，所以单纯的金钱是无法购买到它的，哪怕我们瑟银兄弟会有自主调配一部分黑铁矿的权限，也不能破例。“

“我清楚，这是我现在能够拿出来交换的清单。”

坦妮丝轻轻一抬手，一串物资的名字就被机械助手投影到了桌面上，这令人惊叹的技术使得暗契眼睛也微微一缩。

“这里面的确有一些物资对于我们瑟银兄弟会有所帮助——你说你现在可以拿出来？”

坦妮丝也没多言，手腕一翻，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被她拿了出来。

“不得不佩服你作为一位人类，还敢带着这些财富到我们黑铁矮人的暗炉城来的勇气。”

暗契也没说什么，接过红宝石，掏出一个小放大镜翻看了起来，几秒钟后，他点了点头。

“没错，是高品质的红宝石。”

“那么，可以谈了吧——关于黑铁矿石——最好是黑铁矿锭的交易。”

”为什么要矿锭呢？你们棘齿城应该有足够的金属冶炼经验。“

“黑铁矿只分布在灼热峡谷，燃烧平原，还有这座黑石山，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它的出现和当年那场事变是不是有关联，因此我吃不准棘齿城能不能将这种拥有怪异性质的金属从矿石之中冶炼出来，所以，我觉得我购买矿锭更好一点。”

坦妮丝的话让两位瑟银兄弟会的黑铁矮人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暗契开口。

“你的猜测没错....黑铁，是由我们黑铁矮人以我们种族之名命名的，它的出现和拔地而起的黑石山有很深的因缘，因此，黑铁的冶炼必须在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才能完成，但是矿锭的管制级别比矿石略微要高一下——你介不介意在暗炉城居住一段时间？”

坦妮丝思考了一下，表示自己不介意。

“我们兄弟会需要关于你的交易请求开个会讨论一下，最多三天就会给你答复——黑铁酒吧有客房服务，你可以在这里暂住。”

这么说着的暗契向坦妮丝伸出了自己的手，坦妮丝笑了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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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坦妮丝的背影，汉瑟尔一边喝下半杯啤酒，一边含混不清的开口。

“你懂我为什么想要促成这笔交易的意思吧，暗契。”

“我懂，虽然这会让我们的地位在暗炉城更加边缘化，但是再坏能坏到哪去呢，如果黑铁矮人不想灭种，有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棘齿城的人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们就没有不结交的道理。”

暗契拿起一片熏肉塞进嘴巴，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那些老伙计也会明白么，我可不想这事情被捅到国王那里去，万一被那些从下面跑出来的家伙猜到了我们的谋划，那一切都完蛋了。”

这个问题让暗契咀嚼的动作停顿了数秒钟，最后，他点了点头。

“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们——是的，为了黑铁矮人。”

十六.萨弗隆酒

订房间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虽然普拉格是一位麻风侏儒术士，这使得他偶尔有的疯疯癫癫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挣钱，在坦妮丝订了一间“能保证财产安全和生命安全”的上房后，普拉格就开始热情的推销他酒吧的特产——不限于火焰花粉烤蜘蛛肉，岩浆石烘蛋，油炸熏火龙里脊等奇奇怪怪的食物，以及他非常希望坦妮丝来一杯的萨弗隆酒。

”这酒.....酿造方法感觉别具一格啊？“

婉拒了前面那些听起来就不太好吃的东西后，坦妮丝出乎普拉格的意料的真的要了一杯萨弗隆酒，这使得来吧台结账的几位黑铁矮人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坦妮丝。而结伴而来的暗契与汉瑟尔也瞠目结舌。

“当然！萨弗隆酒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可惜没多少人欣赏得来它！坦妮丝小姐！喝了它！你会感受到一段奇异的人生在你面前展开！”

看着坦妮丝还在那里谨慎的闻着味道，普拉格直接爬到吧台上上蹿下跳起来，而有人类居然向挑战萨弗隆酒的消息也宛如龙卷风一样吹遍了整个黑铁酒吧，许多黑铁矮人涌到吧台边，人挤人，脚踩脚，甚至爬到别人身上，伸长脖子看热闹。

“自然。”

坦妮丝将酒杯端到自己嘴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在场的黑铁矮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的事情。

“.....一口？？？？”

“虽然那杯子看起来小但是萨弗隆酒这玩意.....”

“汉瑟尔！你的客人！出问题了你自己去找牧师！”

“有人和我打赌吗？我赌这人类最多坚持十秒钟就会呕吐倒地！”

“我赌五秒！不对五秒已经过了！“

“....等下，她好像没事？”

看着将酒杯非常稳的放回了吧台的坦妮丝，所有的黑铁矮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萨弗隆酒的烈度他们这群老酒鬼都知晓，那可是他们黑铁矮人都要兑水才敢慢慢喝的玩意，面前这人类一口闷了居然还没出事？

“普拉格！你不会拿错了普通的啤酒吧！”

一位挤在前面的已经半醉了的黑铁矮人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拿起坦妮丝刚刚喝干的酒杯往里面倒了一点水晃了晃，将这点水喝了下去，不到十秒钟，他就在原地转了两圈，直愣愣的躺在了地上。

“很好的酒，普拉格。”